魏昭宁横眉道:“够了,一切事情我自有分辨。”……他这话也像小女孩儿在在狡辩。
夜晚接风宴。舞乐之中,觥筹交错。
南宫景一入府便坐在了仅在魏真和王钰的下面,众人也都能看的出大殿下对他的器重。
王钰道:“陛下对大殿下的赐婚,刁难,这些只是一个开始,公孙止善用计谋,且狡诈阴诡,我们日后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如今寻找裴氏凤壁依然还是重中之重,这关系到殿下是否能够得到汝南的封地,亦关系大魏开国之后第一位皇子的封地。”
“只是如今城中都已经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却依然还未找到裴氏凤壁的下落,诸位有何良策?”
魏昭宁喝了口酒,看着席下幕僚将领皆面面相觑,许久没有回答。
魏真猛地拍案,道:“都在嘀嘀咕咕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大哥平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当缩头乌龟的!”
南宫景微微抬眸,眼眸清亮却意味深长,他知道,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南宫景修长的手指转了转酒杯,道:“在下今日刚入府中,诸事了解不深,王先生刚刚说的那位三皇子殿下的幕僚公孙止,可知他出身自哪里?”
王钰笑了笑,笑的着实有意味,道:“那我便与南宫先生讲一讲这个公孙止,公孙止原是先陈朝人,他的家乡遭逢战乱,家中的人都被乱兵屠杀,他一路辗转来到魏国太学,因为学识渊博收到太学举荐做了个小吏,遇到了三皇子之后便在三皇子府中做了幕僚,这便是他的过往。”
南宫景想,这个公孙止既然已经学识渊博到可为太学举荐,从前在陈朝的身份也定然不是普通乡野之人,就像他自己,如今虽然落魄孤身一人,但他能有如今的学识皆是因为在启蒙之初受到了南宫家族的熏陶。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先陈朝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公孙氏族。
王钰看着南宫景道:“怎么样?南宫先生有何见解?”
南宫景道:“在下觉得公孙止的身份还有待详查。”
他看向魏昭宁,道:“再说回裴氏凤壁的事情。我曾听说过陛下的事迹,陛下经历过更残忍的时代,他是真正的枭雄,但如今他做了皇帝,建立了魏国,现在的情况便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裴氏凤壁实则为陛下给大殿下和三殿下的一道考题。”
此话一出,殿中幕僚们顿时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王钰笑道:“陛下以汝南封地为找到裴氏凤壁的封赏,这当然是一道考题,我们都知道,我们现在要的,正是这道考题的解法。”
南宫景道:“在下刚刚已经说过了,陛下建立一国,如今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一个国家,需要君主,需要在这乱世之中守护疆土,更需要的是世代皆有君主。”
“我们先要知道陛下所想,才知道我们该做什么。”
魏昭宁欣赏的看着南宫景,他的见解果然与众不同。
王钰也觉得有点意思,怪不得崔篆对他赞赏极高……只是此后南宫景在府中的地位怕是要比他更高了。
他道:“那南宫先生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南宫景道:“我想不久之后裴氏凤壁便会被公孙止找到了,得凤壁不过一个汝南封地,不得凤壁却得帝心,帝心当然更为重要,我们何必在费力寻找?无解便是解,无为便是为,不如……”
南宫景看向魏昭宁,“如今春日正好,大殿下举办一场春猎,邀陛下和皇后同玩,皇后正为凤壁丢失一事难过,也好疏解皇后丢失凤壁的心情。”
魏昭宁目光中尽是欣赏喜爱,道:“先生所言有理,魏真王钰,这件事便交由你们两个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