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平默了默,道:“放他走。”
南宫景心中松了口气。
公孙止道:“三殿下……”
魏昭平道:“……先生,你知道的,我真的做不到伤害亲人。”
幼时的温暖是一记良药,在这无情的乱世之中可以保住人的最后一丝感情。
南宫景道:“三殿下至情至性不改纯善本色,着实令景敬佩,且看吧,皇天后土,乱世茫茫,唯有至亲最坚牢。”
公孙止道:“景公子着实是好心机好口才啊。”他知道三殿下看重亲情,所以说服三殿下放他归去,但若放他归去,便等同于放虎归山。
南宫景道:“人总是至情至性的,公孙先生生而为人亦该知晓,恕景再多说一句,情之一字永不可灭,自欺欺人只会后悔终身。”
“想来崔叔叔此时应该已等候在门外,景便不再叨扰了,三殿下,公孙先生,再会。”
公孙止看着南宫景的身影,眸中蕴着阴寒杀气。他有预感,若说三皇子登上大位之路有什么变故的话,那个变故一定是南宫景。
他们南宫家的人,还真是难杀啊。
南宫景沿着庭院小路走出大门。崔篆果然等候在门外。
“景儿”,见南宫景从里面出来,崔篆立刻将他护在身后,上下察看了一番,又道:“没事吧?”
南宫景摇了摇头,道:“景之罪,害崔叔叔为我担心了。”
崔篆道:“你平安无事便好”,他看向庭院内,目光陡然变得冰冷,“这个公孙止仗着陛下宠爱三殿下,他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日一但三殿下登上皇位,公孙止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怕他是不会放过大殿下的。”
南宫景道:“崔叔叔不必担心,此人心计太深,冷血无情,待他助三皇子登上皇位那日,陛下绝不会留着这样一个人动摇大魏根基,他太聪明了,皇权之下,焉能容忍一个威胁存在?”
崔篆一想,这确实是陛下会做做出来的事情,“希望如此,只是怕到时不知会不会有变故,走吧,上马车说。”
半个月之后,云州边关虚晃几仗之后郭氏退去。魏昭宁班师回朝。
魏皇为他设宴庆贺,众臣也都知晓,裴氏凤壁之事便算是过去了。
魏昭宁府上的封禁已撤,府中上下皆可随意走动了,只不过如今走了许多幕僚,府中倒是显得清净不少。
月明星稀,大门外,南宫景和伊氏王妃依旧在等候。
魏昭宁踏月策马而来,下了马直奔南宫景面前,王钰跟在他身后下了马,看了看被凉在一边的王妃,目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