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郊外庭院中。
仆人奉上茶点。
公孙止摇着扇子看座下之人,微笑道:“真是稀客啊,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王先生会坐在舍下。”
王钰道:“公孙先生这处山院真是不错,远离尘世喧嚣,怡然自得,想来公孙先生这一个月待的可真是舒服放松吧?”
公孙止听出他意有所指,这话总得慢慢道来,他道:“眼下正是雪季,朝中没有大事,我在这山院之中赏雪作诗,自然舒适极了,不比王先生和殿下才从疫地回来,定然辛劳,疫地凶险,止也在每日斋戒,期盼殿下与王先生能够平安回到白都。”
王钰笑笑,脸上尽带嗤意,道:“疫地凶险,朝堂中大多数人应该都会觉得殿下回不来了,但殿下此行却极为顺利,公孙先生也很是差异吧,不想问问为什么吗?还是说公孙先生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公孙止道:“止不明白王先生这是何意?”
王钰道:“不与公孙先生打哑迷了,赵方,公孙先生难道不认识这个人吗?”
公孙止笑笑道:“赵方不就是桐梧郡的府郡吗?”
王钰静静的看着公孙止。
公孙止继续道:“赵府郡为官严厉,早些年我在桐梧郡做吏,没少得骂,我知道他此次得疫病身亡,不过我与他并无交情,不知道王先生为何与我说起他来?”
王钰眯了眯眼睛,道:“罢了,不与公孙先生打哑迷了,赵方已经招认了,你和他,都是先陈朝派来我魏国的奸细。”
公孙止哈哈笑了两声,道:“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殿下和王先生要是有确凿的证据,大可以直接告到陛下面前,届时无论陛下治我何罪,公孙止皆无怨言。”
王钰道:“公孙先生课别恼,这话可不是我下的结论。”
公孙止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王钰真正想要说的话。
……
南宫景回到府中,魏昭宁已经在书房处理公务。
南宫景走到魏昭宁身后,抬手捏着他的肩膀,道:“对不起,刚刚留你一人。”
魏昭宁笑笑,放下书简,拉过他的手道:“我又不是姑娘,留就留了吧,我见你和崔尚书说话,自己便先回来了。”
南宫景道:“我已经和崔叔叔说清楚,他不会阻止,殿下不必担忧……”
魏昭宁道:“若他阻止,你会放弃吗?”
南宫景立刻摇摇头,道:“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殿下,除非殿下不再喜欢我。”
魏昭宁道:“那我也永远不会不喜欢你。”
二日入夜,魏昭宁正在南宫景房中,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南宫景才解了魏昭宁的腰带,微微蹙眉,神色显然不悦。魏昭宁还是第一次见一向温和清冷的南宫景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挑眉笑着,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还是示意他赶快去开门。
南宫景不情不愿的打开门,认出门外小厮是常跟着王钰的。
他道:“什么事?”
小厮焦急道:“我家先生又在迎春楼吃多了酒,惹了些事情,他们不放人,小的不敢去禀报殿下,便想来请南宫先生赶快去一趟,救我家先生出来。”
惹了事?南宫景神色一动,道:“知道了,等我披件衣服。”
南宫景关上门,魏昭宁自然也听到了小厮的话。
魏昭宁起身道:“这个王钰……罢了,我与你一同去。”
南宫景微微蹙眉道:“殿下,我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
天太冷,南宫景穿着大氅戴了纬帽,与小厮一同骑马去了迎春楼。迎春楼是白都中有名的歌舞坊,不少达官贵族都喜欢在此地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