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刻着【室山】的门牌,嘴里含着对棒棒糖的白鸟声音含糊地问对面:“就一定要住这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话筒里传来好一阵窸窸窣窣才给了回复:“嗯?什么?是房子不满意吗?小了?还是周边环境不好?要不我让玉置先生再给你找一套——”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带着哭腔的男童音骤然打断:“妈咪!!!”
“你小子闭嘴,没听见你姐姐在和我打电话吗!”女人的声音离远了些,也凶了些,等吼完了这才又对着话筒温柔地说:“小鸟,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跟玉置先生提,房子的话不满意我们就换哦。”
哈哈——
语气转变得好快啊母亲……
白鸟听着那边Vincent哭闹的声音,知道他这是又在吃自己的飞醋了,于是心里暗嗤了句作精,脚尖点着柏油路爽快道:“没什么不满意的,我挂了。”
电话切断后,耳边就又恢复了安静。
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她不太想一个人住在眼前的这栋房子里。
白鸟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嫌弃地撇了下嘴角。
这糖真是太甜了。
她弟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糖啊?还硬塞给她一堆,扔了又浪费,吃又不好吃。
啧。
之后得提醒妈妈少给他买点糖,省得小小年纪牙齿都蛀光了。
“喵呜~”
白鸟垂眸看向脚边毛色锃亮的黑色德文,将所剩不多的棒棒糖从嘴里取出来,假装递给它:“给你吃?”
“……”
“你看,你也嫌弃。”
白鸟叹了口气,再次拿起手机。
既然她亲爱的母亲被缠住了,就只好给玉置爷爷他老人家打个电话了。
白鸟低头拨完号,正等待接通,耳边响起了陌生男子的声音。
“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好像从来没有在这见过你?难道是……”男人垂眸看了眼女生脚边的巨大行李箱,“刚搬来的吗?”
白鸟听到声音下意识拿开手机往旁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嗯……
好直接的搭讪方式。
白鸟心中给出如此评价的同时已经握紧行李箱的拖杆,嘴角扯出一抹尴尬却不失礼貌的淑女笑容。
夏马尔:这位美丽而又礼貌的淑女她在对我笑啊……
尴尬:您是当我不存在是吗?
被优越皮相所蒙骗的夏尔马还以为女生这是要回以招呼,结果下一秒,对方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就闪进了院子。
夏马尔看着瞬间空无一人的街道,怔愣片刻后双眼微眯,抬起手摩挲下巴。
沢田家隔壁搬来了新的邻居啊……
下一秒他收起了高深莫测的表情——而且还是个惹人怜爱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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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砰”地把门关上以后听见玉置正在电话那头着急地问她:“小姐?小姐您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声音离得挺远,但还是听得出对方很着急。
白鸟将手机贴近耳朵:“我在。”
听到那边松了口气,白鸟才继续说:“我想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小姐您太客气了,还是和以前那样直接吩咐我就好。”
白鸟眨了下眼,停顿半晌,说:“我到了您给我的地址了,我觉得——”
那边的语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房子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硬装还是软装?小姐您如果觉得有问题一定要和我说。或者难道是房型结构不满意?”
不是?
她室山白鸟看起来是什么对房子要求很高的人吗?
白鸟也不想老人家大把年纪了还操心,宽慰道:“我没什么不满意的,房子挺不错的。但玉置爷爷,我就一个人,没必要住这,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申请一下学校的宿舍?”
“学校……宿舍?”
“嗯。”
“可是小姐,过些天就开学了,冰帝的宿舍申请流程应该已经结束了,而且学校宿舍可能不会同意让您带上尼克斯。”玉置思考了片刻,恭敬而周全地问:“小姐,要不您先在这里住下,我尝试去和校方沟通?”
“好。”
玉置几乎给室山家做了一辈子管家,从黑发到白发,对于室山白鸟来说几乎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她肯定不会为难他。
白鸟踩上早已经备好的棉拖,把行李箱搁置在玄关,边走进去打量边问:“这栋房子附近的几户邻居玉置爷爷您之前有了解过吗?”
“在购房合同签订之前我已经分别拜访过他们了,基本情况大概了解。”玉置说,“左边那户是一对和我年龄相仿的夫妻,子女都已成家,基本上一月才会回来一次。右边是一位家庭主妇带着好几个小孩一起住,她的丈夫常年公派在外。至于那几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已经上初中了,最小的看模样应该还在上幼稚园的年龄。”
白鸟在接待客人的茶室和庭院接壤的廊檐下停住脚步,问:“隔壁那位女士的丈夫是一名医生吗?”
“职业方面我并没有具体了解,小姐怎么会这么问?”
白鸟正要回答,却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和铁质物件砸落在地的声音。
为了听得清楚些,白鸟将手机拿远。
【哐啷!】
【砰!】
【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