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闭,那你代他,同孤一起平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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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闭二人,上得朝堂下得战场,出生入死、同甘共苦,携行近一年,情深义重。
在一次重要战役,霁王因政务在身而未亲临,下诏由天闭将军全权统领霁军前往会战。战争持续多日,收获颇丰,捷报连连。
然某日,朝堂之上堂皇传出一则急报:统军的天闭将军手上有金符,滥用威信编织党羽,独霸军权掌控三军,正暗中勾结并私占新征之地,储备军粮、蓄意谋反!!
找一找,叶君的军符果然不见了!
朝中一时躁动不安、人心惶惶。
此战出动了国中大多精兵良马,朝中兵力空虚,新征占地可及国之六分之一二。
有权有势,加上那位天闭大能的才略,霁国岂不是成了盘中吃食,岌岌可危?!
喧闹之间,甚至有大臣当面直言大王不察人心,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为此,霁王携一众禁军离都赶赴边区占地,查明究竟,制止祸端。
禁军散布于大军驻地,营帐内亦站有不少禁兵。
叶闭二人面对面,叶坐着不说话,天闭站着,也不说话,他身上穿的是利落干练的将军战袍,英姿飒爽。帐内静得有些压抑,两张不动声色的面孔,眼里各含千秋。
没多久,有人将什么东西呈上来,以军跪将之举过头顶奉上,是一块金色的令牌。
“大王,找到了!金符就藏在天闭将军帐中!”
在场的也有参战的诸多将士,此时一个个面面相觑,还有的极小声地窃窃私语。
因为是军符,没有明确命令侍从断不敢私自帮忙取的。叶亦未先伸手去拿,保持原来的坐姿,看向站着的天闭。
一个对视后,天闭走上前。
“我看看。”
递符者来不及吃惊,手上便空了。天闭拿起军符,举到眼前端详一二。
是真的。
周遭窃窃私语变成了当众质问。
“天闭君此举何意啊?莫非要说自己并不知情受人陷害?霁军内规矩严明,将军帐无人敢擅入,物证在此,无甚可狡辩的吧?”
“天闭将军竟敢偷金符?!难道是真想造反不成?!”
“我原先还以为天闭君是位忠士……”
群众差一点就能被煽动起来。叶开口冷言:“把嘴闭上。”
众人以为叶军在迁怒。
甭管谋逆是虚是实,凭这一个不该出现的金符,已能得个杀头的罪名。
当权者在宠信重臣的同时,若出意外,往往由信生疑,信任多大疑心便能生多重,变脸也是顷刻间。
然而,有人小聪明要耍错了。
叶先是无声地盯了天闭一会儿,见他无开口辩驳的意思,于是道:“天闭君,不说句话么?”
语中包含一种别有深意的韵味,让天闭想起二人初遇时也是在营帐里像这样面对面的场景。
变局面前,什么都是说不准的。但天闭愿意赌上一赌。
“叶将军,军中朝内该清一清了。”
天闭君全无认错之相。众人在安静中等待来自君主的怒火,怎知耳边竟传来叶君爽朗的笑声。
是笑声,全然不似生气。
“天闭说得对,是该清一清了。”
一句“来人!”变得严肃。
好几名禁兵起步就打算涌向天闭,而叶君却指向别处,“把方才那几个带头说话的带下去关起来待审。”
禁兵缓过神后听话地照办。
“大王?抓我们做什么?金符可是在天闭君帐中找到的,他偷了金符想谋反啊!”
“盗金符乃大忤逆,是重罪!”
叶骂道:“哪个混蛋说他偷的?孤送给他的,不行么?”
刚发话的人傻了,有口莫辩,通通被带出去。
“你们也都出去。”这话听着竟是心情不错,“孤同天闭多日未见,要和他好叙一番。”
就这样,干戈化玉帛。
帐中剩二人。
“天闭,来,坐下陪我说话。”叶像招呼亲友。
天闭站着没动,叶见状,倒自己起身走过去,“怎么了?”笑着,“刚才我吓着你了?”
天闭仿佛未能从刚才些发生的事情中走出,问道:“你早知是阴谋?”
“不知。”叶爽快道,“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那你怎么……”
“我信你。”
“……”
天闭说不出话来。
叶问起罪:“金符递上来时你怎么也不为自己辩解一下?若我真错怪你,你也含冤受着吗?”
所以刚才让他说句话并不是出于疑心,而且想他为自己辩驳。
天闭又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