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舟回到禁卫军司,就见裴程带着些禁卫军要出去。他们看见沈淮舟神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瞪着眼睛道:“二哥?你怎么……”
“有事,才回来,你这是干什么?”
裴程急得舌头差点打结:“完了完了,中计了。”
沈淮舟不明所以,没好气道:“说清楚。”
“我以为二哥有难,着急救你去了,路上碰见叶姑娘,她叫我先来搬救兵。然后……她自己去救你了。”裴程表情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自己去救你了。
轰隆——
沈淮舟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他眼底看不清情绪,缓缓开口:“在哪?”
裴程低头想了想,支吾片刻。
“我问你她在哪!”
他被沈淮舟突然的怒声震得一个机灵,慌忙开口:“在……在华街,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中的缰绳就被沈淮舟夺了去。少年翻身上马,纵马跑向华街。
裴程自知做错了事,也马不停蹄的重新找了匹马,带着禁卫军跟沈淮舟一道去了。
碧落很快就领着大夫来了,大夫瞧了瞧叶枝脊背冗长的刀伤,也是一滞,随后开口道:“烦请男子退出房间,我好给小姐敷药包扎。”
此刻房中的沈淮舟和裴程自觉退身出去。
屋内床榻上的女子还未醒,外头的沈淮舟一把扯过裴程的领子,怒道:“裴程,你没带脑子吗?这样的把戏都能上当,出去别说你是禁卫军司的人。”
他用力一推,裴程一下子栽倒在地。
沈淮舟握着昭心剑的手发白,浑身都充满着戾气。他大步迈出叶府,裴程急切的喊声,他根本不想听见。
他要替她报仇,杀周靖。
此时的周靖仍旧没有等来那两个人回来复命,不禁怀疑他们任务是不是失败了。
他坐于书房,神色平静的看着书册。
突然房门被敲响,他不以为然,多半是下人复命回来了。他神色一松,道:“进来。”
来人不是什么下人,面前之人拔出剑,剑光闪闪,眼神冷冽如冰。
是沈淮舟。
他僵直身体,怔怔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不带思索的一剑刺来,他猛的拔出身后的剑抵挡。
少年像是不要命似的,招招用尽全力,不给他活命的机会,也没给自己留退路。
像是在发泄怒意。
他一剑刺伤了周靖的右臂,在最后抹过他脖子那一刻停顿。
倏尔轻笑,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报仇一事,自然要自己亲自来才痛快。”剑锋指着周靖:“我告诉你,你死定了。你惹错了人,她一定会杀掉你。你今日没有得逞,以后断然不会再有机会杀她,不仅她不会再给你机会,我也不会让你再碰她分毫。不要小看她的本事,周大人。”
周靖怒极,吼道:“来人!”
少年回眸,轻笑眼带狠意:“周大人以为,我是如何进的贵府。”
他一片茫然:“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哦!你可能在那之前就死了,不过放心,我会在将军死之前告诉将军真相的。”
……
叶枝整整睡了一夜,翌日醒来,一时忘记脊背的刀伤,撑起身子时不小心扯到伤口,她疼得眉头皱到了一处。
碧落开门,看见她醒来,着急问:“姑娘可算醒了,可有好些?”
叶芙也立马赶来。
方才扯到伤口,此刻衣襟似乎又濡湿了。她看着面前的二人皆把担心挂脸上,她扯出一抹笑:“好多了,不必担心。”
房中不止叶芙和碧落,在一旁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少年走上前,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解释道:“我在叶芙之后进来的,你没注意。”
叶枝瞧着沈淮舟似乎有些疲惫,跟熬了夜似的。
她看着碧落和叶芙,轻声道:“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对他说。”她看向沈淮舟。
叶芙和碧落也只是叮嘱她小心伤口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他看了一眼叶枝,身形一滞,大步向前,扶住她:“你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叶枝本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奈何沈淮舟执意要叫大夫。
大夫又来包扎了一遍。
大夫走后,叶枝凝神看着他,抿唇道:“你昨夜……没睡?你说你是在芙儿后面进来的,是骗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