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的手机。”关宥把礼盒放到他腿上,“销售拜托我帮她冲业绩,没办法才买的。”
金必木讷地打开,看见了自己盯了好久的手机盒。
他拿出手机盒,当着关宥的面要打开。
关宥余光瞄到他的动作,抢过他手里的盒子放了回去,“回去再看,我着急回家。”
“哦好。”金必还没反应过来,仍是那副傻愣愣的样子。
直到下了车,走回出租房,他都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关宥真的给他买了?
不能吧。
大人也可以做白日梦吗?
金必掏出钥匙开了出租房的门,回到冷得能当冰柜使的房子才堪堪反应过来。
他把钥匙放在靠门近的凳子上,拿出兜里的破手机,接着又把白得不像是能出现在他家的手机盒拿出来。
金必小心的打开盒子,看见心心念念的手机时落了泪。
是新手机。
是,新手机。
金必吸了吸鼻子,把新手机放到旧手机旁边,摆在一起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他有新手机了。
金必拿到新手机的第一个念头,是检查有没有银行发的信息。
他每天都掐着指头算日子。
就等着收到银行信息后去拿补办好的银行卡,激活后给院长转钱。
他把旧手机的手机卡换到了新手机里,又找了张纸巾擦了两遍手,才摁了开机键。
一开机,金必的手机进来一堆未接电话,甚至还不断的有电话打进来。
金必赶忙摁了接通键。
李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怎么能背叛组织!”
金必自认为是个无神论者,也没加入过乱七八糟的线下组织,对李助说的这番话,一个脑袋大得比哪吒三个脑袋加起来还大。
“我不信邪教。”金必坚定道。
“别打岔!”李助的嗓子仿佛装了扩音器,传到金必耳朵里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广播。
既嘈杂又听不清。
金必觉得他得去看看耳鼻喉科,李助也得去看看,看一下扁桃体是不是进化了。
“我真没信教,我从来不参与任何倒贴money的事情。”金必继续坚定道。
“如果有的组织发福利呢?”李助顿了两秒问。
金必想都没想,直接道:“那也得让我干点活,不然岂不是不劳而获了。”
电话那头的李助无语地拍了下脑门,把两人跑偏的频道拉回来,“你是不是跟关总打我小报告了,是不是把咱俩蛐蛐他的事跟他说了?”
金必听得脑袋更大了,他今天貌似在当了一天牛马人后就去逛商场了,然后就拿着让关宥大出血的手机回家了。
哪有蛐蛐关宥?
看来做梦的不是他,是李助。
虽然才共事了几天,但李助已经大体摸清了金必的性格,也知道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讲不清楚,便道:“明天上班再说。”
说完便挂了电话。
金必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可是明天是星期六。”
算了,反正跟他没关系,他休息日才不要去公司加班。
金必把所有糟心事抛之脑后,打开信息找和银行有关的短信。
耐心翻找了三分钟,还真让他找到了。
只不过信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他刚好没看手机。
金必透过擦得发光的玻璃看外面的天色,心往下沉了沉。
天已经暗沉,现在这个点,银行多半是已经下班了。
但院长那边......
金必决定去碰碰运气。
金必回来的急,衣服也没脱,鞋子一蹬,人又风风火火下楼了。
金必跑到银行门口时,银行里都黑彻底了。
街上除了金必,只有被风刮跑的各种垃圾。
站在萧瑟的街道,金必叹息一声,揣着手弯腰捡起地上最大的一个塑料袋,挨个把随风起舞的小型垃圾放了进去。
等将附近的垃圾都收的差不多了,金必最后看了一眼比煤炭还黑的银行,带着一兜垃圾回了家。
翌日天刚亮,金必就拿着身份证冲到了银行。
昨天太着急,金必身份证都忘记拿了。
不过他今天来得早,等了两个小时银行才开门。
金必是第一个顾客,不用排队。火速激活完银行卡,他就马不停蹄地打开掌上银行给院长转钱。
金必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院长的银行卡号,生怕转错了转给别人。
转钱转多了,他都把院长的银行卡号记住了。
输完卡号,到了选金额的页面。
金必忘记自己有多少存款,又退出去看了一眼,看见余额五万零二百五十时,金必乐了。
他再次输了一遍院长的银行卡号,填了十万,输完密码系统显示转账失败。
金必又重复了一遍操作,还是显示转账失败。
没办法,他只好上网查一下原因。
不查不难过,一查难过了。
原来是他的银行卡每日转出额度不足,转不了五万,一次只能转一万。
金必退而求其次转了一万给院长,转完把手机一揣,手摸进兜里数钱。
他今天把所有的零钱都带出来了。
太久没数了,人可不能忘本。
当天下午,金必果真来了公司。
不是因为李助的刑讯逼供,而是关宥临时提出的团建。
这团建本来是没有的,但关宥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不仅宣布团建,还发布了不来的惩罚——扣奖金。
此条例一出,大家全来了。
团建的地方定在了一处温泉酒店。
金必会游泳,但他没游过热的,没经验,不想下去。
站在金必身旁的李助想下水,并且想拉着金必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