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宥四十五度仰头望天,路过的行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金必被看得身上发毛,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发起来的毛直接炸了。
“你在用鼻血洗脸吗?”金必难以置信地问。
他属实是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
关宥堵住鼻孔,支支吾吾说:“天太干了,流点鼻血正常。”
金必:“你是要用鼻血淹了我吗?”
路人:“......”
关宥:半尴不尬.jpg。
“还流不?”金必拎着一小包纸巾,揉圆搓扁,把纸巾的包装玩出了花。
关宥看似镇定,实则满脑子马赛克:“好了。”
金必脑袋不安分地摇着,关宥看得心里发痒。碍于他们目前只是预备情侣阶段,关宥没做逾矩的行为,他将放在腿上的手一歪,故意碰到金必手背。
金必手背一痒,像个小木偶一样缓慢转头看他。
“怎么了?”关宥问。
金必圆圆的大眼直直看着他,“你要和我牵手吗?”
关宥暗爽,却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抖了两下手,“没有,天有点冷而已。”
金必悟了。
他麻溜站起,把纸巾塞进关宥怀里,然后跑到刚才买纸巾的商店,挑选了一款大号花色耐用的热水袋。
老板人好,还给金必提供了热水。
不多时,关宥手里多了一个热水袋。
金必邀功似的摊开手掌给他看,“看,我还用热水洗了手,热热的,很舒服。”
关宥闻言色变,连忙握着金必的手腕上下翻看有没有烫伤。
金必由着他,等关宥看完了,才说:“不会烫伤的,我经常这么干,只是用热水冲一下,又不是把手放在热水里像拔猪毛一样一直泡着,而且这样能短暂的暖和一下。”
这是他买不起热水袋,不小心打翻热水壶后发现的方法。
虽然当时被烫出了一个水泡,但挑开就好了,而且他现在长大了,不会再被烫到的。
金必说话时,很短的虎牙跑了出来,关宥像是被刺了一下,问他为什么只买一个热水袋的话头一转,手指戳着他的梨窝问:“牙齿怎么回事,这个好短。”
“被开水烫的,嘿嘿。”
关宥脸更臭了,他知道这是假话,但金必的态度让他的心里疯狂咯噔。
难道是之前独自打拼的时候挨了打,把牙打掉了?
关宥的想象力丰富,没一会儿,就把金必打黑工拿了工资拒绝上交一部分当保护费,被威胁后哭着护着怀里的钱不松手,然后被别人围在一起打的画面想了出来。
金必见他脸臭成了炭,大大咧咧道:“开玩笑的啦,我也不记得了,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使用。”
“一顿能吃三大碗饭呢!”
他最喜欢钱和饭了。
“哎,你怎么了?”金必惊诧道。
只见刚才cos小煤炭的关宥,此刻握着他的手腕,直着的腰弯了下去,直至将脸完全埋进去。
有丝丝热气升到他的脸上,是用热水冲过的手心。
关宥说不清楚,他现在有一种想给金必买一百个热水袋的冲动。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晚上八点,庄睿开车他后备箱最大的车,和关宥去进货。
到了目的地,庄睿傻眼了。
“哥,你转行了?”
关宥面不改色,一摞一摞的往庄睿车上搬,“带着你发家致富。”
庄睿:“......?”
“你咋不往自己车上搬?”
关宥顿了两秒,“不行,我的车是要坐人的。”
庄睿:“。”
“我的车......坐的是鬼?”庄睿底气不足问。
这方圆十公里没个人影,不会真要坐鬼吧。
关宥搬完,用看傻子加蠢蛋的眼神看他,“坐狗的。”
庄?狗?睿苦笑一下,任劳任怨去给关宥开车门,关宥单挑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庄睿一甩门,把装逼的关宥彻底隔绝。
考虑到时间太晚,关宥没带着庄睿去送热水袋,他装聋坑了一把,让庄睿把热水袋全运回了家。
第二天上班时,金必接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一块钱领一后备箱热水袋,信就来。
看起来像诈骗短信,但只诈骗一块钱,金必没见过,思考三秒,他决定试试。
于是,金必失去了一块钱。
堂堂金秘书,为了一块钱,在办公室里难受得上蹿下跳。
动静大得李助都被引来了。
李助扒着门缝,谨慎往里看,不看不要紧,一看眼睛差点开光——金必抱着手机满办公室走,拇指仿佛按了发动机啪啪打字,看起来像是在谴责别人。
“这是干嘛呢,中邪了?”李助自言自语道。
“你干嘛呢,想在发工资当天扣工资?”关宥说。
李助后背一凉,扒着门缝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关总~你这么帅~”
关宥把亮着屏幕的手机揣兜里,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远,“别恶心我。”
李助:“......”沙币老板。
金必半信半疑给对方转了一块钱,耐心等了五分钟,再次发去消息时发现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