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哭了,是我太重压到你哪了?”金必挣扎着要下来,他垂下的手被钳制住,关宥紧抱着他,“别动,让我抱一下。”
金必不动了,但他也没闲着,他记得兜里还有点纸,随即将手伸进口袋,乱摸一通拽出了一小叠整整齐齐的纸巾。
“别哭了,哭起来可不像霸总了。”金必边安慰,边动作困难得给关宥擦去滑落到脸颊的滚滚泪珠。
他第一次见关宥哭,好稀奇。
还有点......小帅?
关宥吸了吸鼻子,红了的眼圈挤出一串眼泪,金必擦不过来,一下把纸巾糊到关宥眼睛上方,然后看着干燥的纸巾阴湿出来两个不规则的圆洞。
哭了一会儿,关宥哑声道:“我有很多钱。”
金必抽出一只手,拍着他的背,“我知道你有很多钱,还知道你是个霸总。”
金必捡着好听的说,本以为关宥能停下不哭,却被突如其来的眼泪珠打懵了。
关宥哭得更凶,眼泪多到能把金必淹了。
良久,关宥止住哭声,声音含糊不清:“你可以不用做那么多兼职的,我有钱,不会破产,家里关系也很好,不用担心被断绝关系,妈妈也很喜欢你,还有奶奶,奶奶也很喜欢你,甄珍虽然是个脾气不好的小破孩,但她很听话,绝对不会跟你闹脾气的。”
“所以你不要这么累了好不好,我真的有好多好多钱。”
金必拍背的手停在半空中,没关紧的门泄进零星的暖橙色,金必的心暖暖的。关宥总是这样,用着金必永远都想象不到方式来敲着他没锁的心门。
明明可以直接推开,却还是要礼貌敲门,然后问一句——“我可以进来吗?”
明明就算硬闯进来,也不会有任何人置喙,但他还是会在得到询问后,才像是惊扰别人的雀鸟,扇动翅膀,尽力不发出一丝杂音飞进他早已看好的位置,在得到首肯后安静筑巢,留下自己的痕迹。
关宥的性格很大胆,爱也很热烈,可爱人的方式却小心翼翼又恰到好处。
停在半空的手落下,金必脑袋向前,轻敲了下关宥哭个不停的眸子。
点点湿润擦过额头,金必用那块被眼泪弄湿的地方去顶关宥的唇,“你怎么知道我在兼职?”
关宥抽噎一声,埋头不语。
三天前,关宥表面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实则背地里偷偷查金必的行踪。
在得知金必一天打三份工,关宥直接傻了。
一瞬间,金必白日里顶着黑眼圈,还要微笑的脸闪过,关宥难受得哭都哭不出来。
他不知道金必为什么要这么累,但他知道金必很需要钱。
那一刻,他是想给金必打钱的。
因为他有的最多的就是钱,他最快能拿出来的也只有钱。
可当他点开金必的对话框时,他放弃了。
金必是不会接受这笔钱的。
关宥记得金必说:“我喜欢钱,但我更喜欢自己赚的,我才不要不三不四的钱,除非是刮彩票中的。”
可如果不打钱,他要怎么办?
关宥想不到,一直到凌晨,他才根据私家侦探发的信息驱车到出租房。
下定决心来时,他给阿姨涨了工资,麻烦她做点好消化的食物。阿姨人很好,当场给关宥做了六菜一汤。
路上,他闻着味都饿了。
关宥迟迟没回答,金必被抱久了,有些待不住。
他轻推关宥的胸膛,关宥松了手,两个人一起摔到地毯上。
地毯是关宥亲自选的,也是他亲自铺的。
他小时候最喜欢铺一下毛绒绒的东西,给金必购置的时候刚好过了一把瘾。
地毯足够软,金必倒下时脑袋下垫着的是关宥的手掌,他除了最开始有点摔懵了,后面只能感觉到身上压着的重量。
猛地一躺下,金必困意上来,眼皮有些撑不住了。
“关宥,我想睡觉。”金必说。
关宥哭够了,抱着金必不撒手,他低声说好,然后抱起人朝着卧室走去。
放到床上的那刻,金必极小声的说了一句:“老公。”
关宥憋回去的眼泪隐约又有来意,他握着金必的手蹭了下,把莫名的汹涌压了下去。
“晚安。”
——
清晨,金必是被唇上的痒感弄醒的。
睁眼,关宥红肿到能cos大核桃的双眼暴击他。
昨晚金必睡着后,关宥哭着给他掖被角,掖了两次,他自己哭睡着了。
第二天五点,关宥无端被人踹了一脚,一下子惊醒了。看清身边人后,关宥平静起床,淡定去了厨房,用他那聪明的脑子给金必熬出来一小锅粥。
熬完粥,关宥回到卧室,像个可怜大狗一样蹲在床边,干瞪眼看着金必。
光看还不够,他隔五分钟亲一次,亲了十二次,金必醒了。
金必记忆回笼,和趴在他上方想要亲他的关宥眼对眼。距离很近,但关宥没有亲下来。
金必舔舔唇,口里的渴意让他很难受,他努了努嘴,而后关宥仿佛接受到信号,
口渴想喝水的金必:“?”
“今天还要去兼职吗?”关宥问。
想了一晚上,他想明白了,可能自家老婆就是喜欢兼职,他要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