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恒清的回应,程炀和第五朔也能说个三天三夜。两人想了几十个馊主意,沾沾自喜且跃跃欲试,柳恒清只恨自己没办法关上耳朵。
温戎很快带着芳翳长老回来,在屋外听见他们的声音,问道:“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第五朔和程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什么,聊吃的。”
柳恒清在心底轻笑一声,温戎和芳翳长老进来之前,他们俩正在说让柳恒清给温戎做糕点。
芳翳长老给柳恒清把了脉,微微颔首,走到书案旁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张单子,交给温戎,又对柳恒清道:“这七日老实躺着,好好修养,你们俩,”他看向程炀和第五朔,“少逗他笑,他肋骨断了两根。”
程炀闻言,立马收了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五朔却微微一挑眉,计从心来:“那他岂不是不能洗澡?”
芳翳长老道:“当然不能,他浑身是伤,不能碰水。”
“那擦擦身可以吗?”第五朔道。
“可以。不过,你行吗?”芳翳长老看着第五朔,满眼狐疑。这位世家公子哥自小金尊玉贵,哪懂得这些,别等下又给柳恒清碰伤了。
第五朔笑道:“我自然不行了,但……”
“我行!”程炀立即毛遂自荐。关于柳恒清的事,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何况区区帮他擦擦身子。
第五朔气不打一处来,见芳翳长老已经要点头了,连忙道:“你行什么行!笨手笨脚的,万一不小心让柳恒清的伤口沾了水,之后发炎化脓了可怎么办?”
程炀有点委屈,嘟囔道:“我会小心的。”
柳恒清已经明白第五朔想干什么,气若游丝也要强撑着开口:“程炀可以。”
第五朔一瞪眼,满眼写着恨铁不成钢,坚定道:“不可不可,伤口发炎化脓可不是小事。”
芳翳长老捋了捋长须,点头道:“启皓说的是。若慈,你一向最是细心,还是你来吧。本来这种琐碎小事也不该你做的,可这边人手不够,只好辛苦你了。”
温戎倒是没什么怨言,很干脆道:“好的,师父。”
第五朔“奸计”得逞,嘴角差点压不下来,直抽抽。偏偏柳恒清除了瞪他一眼什么也做不了。
芳翳长老交代完就去看其他受伤的弟子,温戎也出去抓药了,剩下他们三人六目相对。
柳恒清气道:“第五朔你这是干嘛?怎么能让温师兄帮我擦身。”
“怎么不行?就是得亲近些才能有进展,我为你着想你还不高兴,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第五朔对他翻了个白眼,旋即又一皱眉,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又欲言又止的表情,“你该不会……有什么缺陷吧?”
“你放屁!”柳恒清气得大喝一声,胸口立即疼得他眼冒金星,但嘴上还是不停骂道,“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擎天一柱刚猛强悍,有个鸟缺陷!”
第五朔挑了挑眉,道:“那不就得了,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啊。”
柳恒清先是疼得眼冒金星,现在又被气得眼冒金星:“表现你个头,我动都动不了,给温师兄看什么?我回去就把你那些话本全烧了。”
程炀站在一旁憋笑,道:“柳大哥,其实你不用难为情的,你刚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本来就是芳翳长老和温师兄一起帮你清理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温师兄应该都看到了。”
“……”柳恒清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上一世的他虽然也受了伤,但这些事情都是其他人负责的,温戎没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凡事都要往好处想。你看你这次伤得这么重,起码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每天都能和温师兄朝夕相处,多好。”第五朔道。
柳恒清心想:可不止十天半个月,上一世足足躺了一个月呢。
思及此处,柳恒清的心猛地一跳。回想这一世的种种,除了掌门不像上一世那么厌烦他外,其他大多事情并没有发生改变。温戎并没有提早喜欢上他,从前看他不顺眼的人依旧不待见他,第一次参加仙盟大会他还是因为英招受了重伤,但得到了火莲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