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
许羚本就是背对着卓琅,听到他的问话后也只是回了个头,身体是一点没动。
“就三成。”
要不是见许羚面上除了自信没有旁的,卓琅绝对甩袖就走。
就三成,玩个毛啊!
虽然卓琅对着许羚指指点点,但脚下也是一点挪动的欲望都没有。许羚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
石室那边有柳韵带队,天阁那她让陈达去了,而这春暖阁……就交给她吧。
“这位小郎君,不知您唤女过来是有何事啊?”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许羚看着逐渐靠近的杳娘,眼角带上了不太真切的笑意。
“你说呢?”
在两人间距离仅剩三步的时候,许羚抽出腰间软剑,直接搭在了杳娘的肩上,逼近雪白的脖颈。
在大家都被此情此景镇住的时候,卓琅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块令牌,往前走了一步,在栏杆前站定。
他高举着手,让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手上的东西。
“太守府办案,大家稍安勿躁。”
杳娘的目光在看到那块令牌时暗了暗,但还是保持着理智,脑子十分清晰地分析着现下的局面,想找出一条能够安然无恙的退路。
“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敢随随便便地拿个假货来冒充太守府令,你们这是违法了,知道吗?”
卓琅“哦”了一声,踱步走到杳娘面前,“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羚扫了眼想犯贱的某人,果断收回视线,她怕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想打人。
杳娘对他本就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提会搭话了。卓琅也没想人能回答,自顾自的解释着,同时也向其他人透露,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重要,大家一定要记好了。
“我是恩王身边的谋士,跟你们这个太守算是同僚,所以,若我想要块令牌会很难吗?实话同你说了吧,我今晚会到这儿来,要说没有恩王的授意,你会信吗?”
虽然杳娘面上看不出端倪,但许羚离她够近,所以并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厉。见此,许羚便可确信她一定会有所行动了。
果然,下一刻杳娘的手指便无声地勾了勾,许羚示意底下的人跟上那个得到指令离开的人,而后继续在高台上上演这一出,引蛇出洞。
春暖阁内,两队人手持刀相对,无辜的看客缩在一边,静静地望向二楼那处平台。
平台上,许羚压着杳娘坐在香榻上,试探性地与她聊着天,但并未得到回应。许羚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就这样有一出没一出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说给人听的。
就这样,等那个跟出去的人回来时,她已经将春暖阁背后掩盖的秘密悉数说了一通。
大家本来还不信,但在见到那一件件还未来得及处理掉的证据时,纷纷哑然。惊讶之后便是极致的愤怒,好在周围都是持刀的人,他们就算想找人算账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这是属下在天阁处搜出来的赃物。”
陈达带着一队人走进,打破了难得的平衡。天阁的人个个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路过那激愤的人群时,险些没被唾沫淹死。
除了他们,陈达还领回了沧州府内有名的几位医者,让他们作证这清凉膏究竟为何。
有人在许羚耳边耳语,她的目光像利箭般扫向那群衣着富贵的人。
“时至今日,诸位,我想问你们觉得这春暖阁如何?”
许羚没等他们的回答,只是用薄凉的眼神看着他们,“春暖阁与天阁狼狈为奸,天阁能做出让人产生依赖性的清凉膏,就难保不会再搞点别的秘药用于春暖阁,哦,也就是你们身上。你们来此寻欢作乐是否有那么一刻两刻觉得身上蹊跷?这就是春暖阁敛财的好手段啊,杳娘,你可真厉害。”
能来春暖阁寻欢的人基本上都是沧州府内排得上名号的富商或权贵,他们只看重自己和利益,要想让他们因清凉膏一事将今晚的事闹大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许羚要做的便是将他们都拉下水,只要他们肯出力,那春暖阁和天阁就回天乏术,不成威胁,这样她对上恩王的赢面才能拉到最大。
杳娘目欲喷火,挣扎着想要与许羚同归于尽。
许羚淡淡一笑,注视着那群怒火中烧的人离开后,俯下身子凑到杳娘耳边,“还要多谢杳娘将我送去那个地方,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端了你们的老巢呢。”
在杳娘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许羚直起身体,放声道:“陈达,带人去把册上记录的地方毁了。”
陈达应声而退。
站在高处,底下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看着那一张张艳丽、明媚的脸,许羚笑了。
“诸位,今夜过后春暖阁将不复存在,你们是走是留自行做主即可。我想最后告诉你们一句话,你们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