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兰登偏过身,朝着肯特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就得麻烦你待会跟那只雌虫说你是我埃德尔的朋友,让他不用担心,接下来你会照顾我的。”
说完这句话,他都想好了面对裴吉的疑问该怎么解释,对方应了声好,便陪他跟肯特说了谎。
肯特担忧道:“赫托曼还好吗?”
“很好。”兰登浅笑。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一早我就要进军团,等回来……”
肯特本想说等回来再跟他们约,话到嘴边,意识到眼前是他只能靠军功才能申请一次相亲的雄虫,笑容都多了几分苦涩:“照顾好自己。”
兰登:“会的。”
离开前肯特朝着裴吉敬了个军礼,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裴吉看着肯特走远的背影忍俊不禁:“你朋友还真有趣,又不是以后都不会见面了,往后在军团合作作战的机会还很多。”
“每次离别他都容易伤感。”
“赫托曼是谁。”
兰登睁着眼睛胡诌道:“兰登·赫托曼,跟肯特一起从β星球逃出来的雄虫。”
裴吉惊诧道:“那个叫兰登的雄虫还真来了?”
“你不信,我们可以去卡口问问,专门负责雄虫入境的军雌肯定见过他。”
能拦下埃德尔·路尔维德的雌虫,背后的家族应该不可小觑,虽然他怀疑赫托曼的入境记录已经被贵族清除,但他还需要去验证。
身为外来虫,他需要知道主星的贵族,能只手遮天什么程度。
裴吉也表现出了兴趣,陪着他去卡口寻找前段时间入境的雄虫名单,没有‘兰登’。
而当初告诉他‘兰登’近况的雌虫,已经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死在了不久前卡口的暴乱中。
对于结果兰登不意外,但不代表能接受。
刺骨的寒意像是藤蔓般将他死死束缚住,一路上主星的繁华,是β星永远都比不上的,兰登却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
上层虫生活的圈子太冷,太压抑,好像每一步都能把他们这样的乡下虫吞噬。
裴吉将调酒端到兰登的面前:“别着急,只要他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谢谢。”
裴吉坐在兰登身边,摇晃着杯子里的色彩斑斓的液体:“就在今天早上我收到了我雌兄失踪的战报。”
兰登抬眸看着裴吉,当一个安静地倾听者。
手中的酒杯被撞出一声脆响,裴吉侧头看着兰登,脸上原本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同病相怜。”
“……”兰登举杯轻轻碰了一下裴吉的杯口:“同病相怜。”
找不到发泄口的雌虫,在兰登这里找到了落脚点,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下肚,裴吉毫不顾忌地说起主城,说起雌兄,说起坎贝尔特家族不许他再进入军团。
兰登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跟着裴吉的节奏饮酒。
喝到最后都听不清裴吉在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醒来后,他和裴吉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张床上的话,昨天应该是个很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