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到达最近的基地点时,兰登换回之前的作战服,用泥土抹脏脸和身上,又用消音枪在不致命的地方补了两枪,在撑着已经被晃昏过去的波文,靠近了第八军驻扎的营地。
那个被要求一出面就得当场击毙的泽安德·怀特,带着波文殿下回来了,那两枪伤得不算重,是贯穿伤,又避开了内脏,看着吓虫,实则没受多重的伤。
当兰登回来的消息传过来时,已经跟星盗打得昏天黑地的肯特从前线赶了回来,第八军和第一军因为兰登的事情已经起了冲突。
指挥中心现在正在全力抢救赶到前线的休伯特殿下,暂时无法处理泽安德·怀特的事。
兰登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坐在肯特的行军床上,怎么看怎么乖巧。
肯特蹲在兰登的面前,查看兰登肩膀上的伤口:“我该拿阁下怎么办才好?”
兰登低下头:“肯特打算把我是雄虫的事情说出去吗?”
“现在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会去找赫托曼。”
兰登紧抿着双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紧床单。
肯特轻叹了一声:“要先把肩膀上的伤口处理好,阁下可以吗?”
“肯特也觉得我很没有用,对吗?”兰登说完紧咬着下唇,依靠回想这段时间的委屈,憋出了眼泪来。
“阁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再陷入危险,阁下比很多S级军雌都要优秀。”
肯特哪见过兰登哭,受了伤的雄虫,坐在床上委屈地掉眼泪,他吓得赶忙去为兰登擦眼泪,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兰登想要抬起受伤的手,自己擦泪,受伤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他咬着牙狠狠捶了一下床板,愤愤道:“果然很没用,难怪肯特放心不下我,像我这样的雄虫,就应该被关在雄虫社区,安心地等待着相亲的。”
“不…不是的……”
他泪汪汪地看着肯特:“可是你也这样想。”
“阁下如果不愿意,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兰登努力压住嘴角上扬的幅度,第一次掉眼泪装可怜,没想到却如此成功!
肯特原以为找回把自己陷入危险的雄虫,不管兰登说什么,都要将兰登送往雄虫社区。
可当兰登用没受伤的手,抓着他军服的袖口:“真的吗?”
肯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擦兰登脸上的泪水:“可如果泽安德·怀特的叛国罪,无法逆转,为了阁下的安全,我不会再为阁下保守秘密。”
他一把搂住肯特,头埋在肯特的肩膀上,重复着谢谢。
肯特僵住了,心脏都快得要从胸口蹦出来。
“阁…阁下请允许我先为你处理身上的枪伤。”
兰登松开手,将身上的战斗服脱下,衣服粘黏着血肉,撕开时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肯特站在兰登的面前,为他包扎伤口,不住后悔在雄虫的眼泪下心软,身为雌虫,从小的教育告诉他,答应过阁下的事情不能出尔反尔。
血从绷带里渗出来,肯特看向兰登的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咽了口唾沫:“我可以吻一下阁下的伤口吗?”
兰登默许了。
肯特低下头,温柔地碰上了沾血的绷带。
“让开!”
裴吉进入营帐后,看着眼前的画面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冷声打断了这个令虫不快的画面:
“我奉阿奇尔上将的命令,带泽安德·怀特返回第一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