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我看错人。从此我将再也不信任他。”
溪崖黑暗中坐起身:“明天我会告诉你真相。孩子就找林嫂帮忙带一天,不然我抽不开身。”
“你怎么知道?你预备干什么?”云蔚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明天我再告诉你。”
“不会有危险吧?”
“你放心,没有。”溪崖捏了捏她湿热的掌心,感受到她的紧张。
第二日,云蔚上课,溪崖带着孩子去找林嫂。
心不在焉的上完课,已经下午六点多,天渐黑,溪崖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就从怀里拿出好几封信。
云蔚吃惊地看着这些被打开的信,寄信人有她父母,也有男朋友谢庐的,还有孙霭的,学校的。粗粗一看,起码十几封信。
“这都是哪里找到的?”
“何定的书房。”
云蔚一时愣住,不知道被这事实惊讶,还是为溪崖的行为惊到。宕机片刻她才说道:“所以你去何定家......偷东西了?”
溪崖躲开她的目光:“是。如果没找到,算我小人之心。但我这不是找到了吗?”
云蔚气笑了:“我不是说你小人,我是担心你。万一给抓个现行多危险,永远不要冒这么大风险,尤其是他哥还是那么暴力的一个人。”
这些信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信,想来是丫丫误拿了。
“我把他柜子里压着的信全拿过来了。”
云蔚粗略扫了几眼信,突然被震惊,然后急急忙忙地速度完这些信,越读手越抖,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辈子云蔚都没有那么害怕,那么慌张地读过信。溪崖看着她反常的样子也不由拿起来看,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主要是她认识的字有限,看懂的部分很日常。云蔚看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把这些信拢在一起,严肃地对着溪崖说:“你能把他们放回原位,伪造成没有被拿出来的样子吗?”
“嗯,可以,怎么了?”
“这些信大概的顺序我帮你收拾好,你现在就去,一定要快,回来我再告诉你。”云蔚赶忙弄好书信,然后又拍了拍脑袋:“我们一起去,我给你放风 。”
两人立刻赶带何定家,溪崖翻墙就去,云蔚就站在门口墙边等着。
不料何定这时回来了,毕竟是下午,大家快到晚上就会回家。云蔚强忍厌恶,假装热情地主动迎上去:“何二哥,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何定吃惊地站住了,喜出望外:“怎么了?”
“丫丫最近停药后感觉身体不舒服,她闹脾气,但是毕竟是一家人,还是希望你能给她开药。上次实在对不住了。”
“这事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包在我身上,我这就给你拿药。”说罢,何定就要打开门锁,云蔚立刻拉住他的手臂:“之前一直都麻烦何医生了,免费吃你的药,还让你过不去,实在是过错,这次一定要付费才行,不然心里过不去。”
何定脸上笑意盎然:“云蔚你就是太客气了,不用这样,哪里是你的错呢?是她这个村妇不识抬举,你这样客气怎么好呢?答应过免费供药,我就要信守承诺。”
云蔚这就和他互相拉扯费用的事,故意大声,想必溪崖听见了,会从别的地方翻墙出来。但心里还是很慌张,希望溪崖来得及。
何定突然打开门锁:“云蔚进来坐,站着说多累啊。”
云蔚先是推脱,但委托不过,便只好跟进去,两人坐在大厅,云蔚心不在焉地拉些家常话,努力拉长对话,漫无目的地闲聊,从孩子的教育聊到领养婴儿的事。
何定突然说:“这婴儿我恐怕知道是谁的。”
云蔚这就打起精神:“谁的?”
“隔壁村一个姑娘的。”
“她为什么要把孩子丢了?”云蔚强忍厌恶,问道。
“那是因为她还没过门,未婚生子就嫁不出去了。”何定嘲讽地说。
云蔚心想确实如此,何其不检点:“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孩子他爸了,总比丢孩子好。”
“这就是问题,孩子他爸是她姐夫。所以这孩子不能被人知道。”
何定抿一口茶:“既然有孩子,为了孩子自然是结婚最好。但这情况特殊啊。又不敢打,就只能生。也不敢杀,就只能丢。”
云蔚哑口无言,只能叹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地方一秒也呆不下去:“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