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喂饭后,云蔚说:“我和何定约好,明日下午五点在他家见燕大哥,他是孩子生父。你要一起吗?”
“当然。”
明日上课,班级里人数缺席众多。一打听才知道又是拉肚子的季节。云蔚问孩子们没吃过驱虫药吗?大多数孩子摇头。因而中午的时候云蔚找到村长:“应该给孩子们吃驱虫药才是,不然营养不良。”
“愿意给孩子吃的大人自然会买,为何找我?”
“你应该统一收钱去买药才是,他们不重视,你应该出面督促啊。”其实驱虫药算不上贵,只是农民们都这样过来的,痛苦忍忍就好,不想在这上面费钱。
“金老师,这个我也爱莫能助啊,我这样好心只会被当作多管闲事。我们这的传统都是家长自己管教孩子,可能和城里不太一样呢,呵呵...”
云蔚几度劝说,村长都装傻充愣打哈哈。想到最后只有一个月就要走了,云蔚掏出三十两:“这些钱是给孩子们买驱虫药的,够了吗?”
村长惊讶地收下:“够了。金老师真的是关爱孩子,有你是我们村子的福气。”
当一个月后,孩子们收到药时,对这位人生中唯一的老师不由心生感恩之情。但当时她正身陷囹圄,只有孩子们还一如既往地看待她。
下午上完课,两人吃过饭就抱着孩子去何定家。
云蔚抱着孩子,溪崖跟在身后。两人进大厅坐下后,何定去隔间泡茶,这时突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虽然已显老态,约有四十多岁,但因为脸上有两道巨大的伤疤,甚至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加上极好的体魄,显得精力充沛。
他突然冲向云蔚,溪崖这时猛地抽出腰后别着的砍刀,逼得男人止步。男人皱眉,扫视两眼这个孱弱的女人:“勇气可嘉。”
何定这时走进来,看见这个局面:“丫丫,放下!”溪崖没有回头,还盯着男人。云蔚靠在她的身后,她绝不能退后一步。
“他应该是孩子的父亲,溪崖,不是找我的,是来找孩子的。”云蔚贴在她耳边解释道。溪崖这才犹豫地放下刀,不由为自己的敏感而后悔。这是她当初被拐卖殴打后留下的后遗症,敏感地感受到威胁,再说她本来就不信何家人,所以才会神经紧绷。
云蔚把孩子递给燕正志,就看见这个粗犷的男人居然眼中含泪,深情地看着牙牙学语的孩子,眉眼柔和,这下对何定的话才感到信服。
何定让大家落座。
燕正志说:“感谢你们救了我女儿,他日鄙人必会回报诸位。”
“看到她能找到生父,我们已经很欣慰了,只要您能好好对待她,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云蔚这般说道,然后形容了一下她们当时找到弃婴塔的前因后果。
溪崖把刀放在手旁的桌子上,何定不快地想要拿走刀,她却按住刀把不放。
“何丫丫,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一点教养也没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你冒犯到燕大哥了!”
燕正志连忙说道:“我理解,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如果是我女儿有危险,莫说是豺狼虎豹,人来杀人,佛挡杀佛。”
何定这才松手。
云蔚握住溪崖的手腕,以示支持,然后对着燕正志说:“燕大哥,孩子的身份....”
“这我清楚,过几天我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