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妙走过去将手中的银子给了那俩人一人一两:“今年收成不好,大爷收下吧,应应急。”
“哎哟,无功不受禄,这可使不得。”农夫将银子推回给李青妙,连连摆手。
李青妙又将银子塞进了农夫的手里:“我有一些事想要问一下大爷,你就当这是报酬。”
“你问吧。”农夫和柴夫拿着银子像烫手的山芋,有些无措。
李青妙思索了一下:“早就听闻南方有山,山上有矿石,石红发亮,两位可知此山在何处?”
“你说的是丹砂矿山吧,这个消息是从沅陵城传出来的,不过至今也还没有人知晓切确的位置,是真是假也无人可知,娘子可以到那儿再打探一下虚实。”柴夫看了眼农夫忽然想到了什么,敲了下脑袋回道。
“多谢。”李青妙连声道谢,“还有我想问一下,南方哪处有牛髓产出?”
农夫指了一个方向:“这个娘子倒是可以去沅江城旁的支江瞅瞅。”
雨势渐停,两人见状匆匆辞别离去,前脚刚离开茶摊,后脚又纷纷折了回来。
“忘记和娘子说了,今年收成不好,附近大山寨的山匪都下山了,他们最喜欢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行不轨之事,尤其是离这茶摊最近的山头的山匪,明明是个女娘寨主,行事却比男人还心狠手辣,娘子人美心善,路上可要小心了。”
“多谢二位。”李青妙福身道谢目送两人再次离去后,回到了公孙也桌边,她刚坐下就听见公孙也抛出疑问。
“要绕路去沅江城?”
李青妙点了点头。
公孙也:“去那作甚?”
李青妙敞开自己只有十个铜板的荷包,摊了摊手:“囊中羞涩。”
“我这还有……”
“嘘。”李青妙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摘下了公孙也的玉冠,丢出去老远,赶紧拉着公孙也低下了头。
公孙也乌黑的长发因为失去束缚,如瀑布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头,她的容貌这时更像个漂亮小娘子了。
只见一群人,约莫五六个人,有的扛着大刀,有的提着斧头,有的手拿菜刀凶神恶煞地踏进了茶摊,找了个位置坐下,摊主哆嗦着上了壶茶,收了钱识相地跑得不见人影。
是农夫和柴夫口中的山匪下山了。
李青妙偷偷把荷包扔在地上,假装捡荷包时顺手抹了些泥巴,然后趁机抹到了公孙也和自己的脸上。
早就听闻山匪作恶多端,不仅图财,还可能图色,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孙也背对着山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生气李青妙的行为,还没来得及开口指责李青妙的莫名其妙。
马夫这时悄悄贴了过来,俯身请公孙也离开此处。
公孙也闻声脸色煞白,强装镇定看向李青妙,一双眼骨碌碌直转,像是在问:“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青妙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个状况,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现在离开太过刻意,她不敢有所动作,假若他们只是图财,那一切好说,可以用钱解决,若是穷凶极恶之徒,图人性命……
她不敢再想下去,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是山匪走过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大喊:“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尔等怎可不顾律法胡作非为!”
“唰”的一声,一个骑在小红马上,长发用红带子扎成马尾,一身红衣如火的灿烂女子拔出了长剑。
山匪纷纷闻声看向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摩拳擦掌,领头的山匪大刀架在了凳子上,斜眼看向女子:“你可不要多管闲事。”
红衣女子轻哼一声,出言挑衅:“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当今武林盟主卫东行,你们要是还不住手,我就让我爹把你们统统剿灭。”
“切,武林盟主?我还玉皇大帝呢。”领头的山匪显然没把红衣女子放在眼里,指着女子哈哈大笑。
红衣女子气急,提剑下马向领头山匪攻去,山匪脸色一边,也提着武器冲了上去。
李青妙见茶摊打成了一片,机敏地拉着公孙也离开,朝着马车走去,然而马车刚进入视线范围,就看见山匪围住了马车。
这下好了,逃跑工具没了。
李青妙忽然想到了茶摊摊主逃离的方向,心一横,提起裙摆拉着公孙也追着摊主狂奔而去。
“快把外衫脱了。”李青妙一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解开外衣的扣子,一边让公孙也把身上尽显财气的外衣脱去。
公孙也乖巧地边跑边把衣服脱掉丢在了草丛里,接过李青妙递给自己的外衫快速套在了自己身上。
殊不知她们自以为是的隐秘逃离早已被发现,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寻着她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