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榆初先回家拿了手机,然后给江颂打去电话。
江颂见陈榆初给他打电话,还挺意外的。这个点,她应该在上课。
“喂初初。”江颂说着又咳嗽了一声。
“你在哪?”
“在家。”
因为生病,江颂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沉重沙哑。
陈榆初皱起眉,“生病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以前生病就是硬抗,睡一觉就好了。”
“知道了,挂了。”
“喂?”江颂看手机屏幕,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他轻笑,“挂电话倒是挺快。”
江颂以为陈榆初还在学校,打电话要防着老师,所以没多想。他正准备喝口水时,看到杯子里的水见底,就起床去客厅倒水。
有人敲门,江颂以为是老周。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江颂说着开门,陈榆初站在门外。
“你,你不是在学校?”
陈榆初看他还穿着薄睡衣,“你不多穿点?”
“不冷。”
她没说话,随后进屋。江颂还在问,“你怎么回来了?”
陈榆初把她的请假条甩给他,江颂一看,请假原因是发烧。
“你也发烧了?”
“没,我装的。”陈榆初把药放到餐桌上。
“为了回来照顾我?”
“嗯。”陈榆初拿出一个杯子准备给他冲药。
江颂嘴角扬起笑容,作势把她抱住,“你也太好了吧初初。”
陈榆初手上给他冲着药,“那天让你把外套穿上你不穿,生病了难受吧。”
江颂笑道,“不难受,看到你我病一下子就好了。”
“嘴贫。”
陈榆初直起身把杯子递给他,“喝了。”
江颂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拉直,“苦。”
“不苦不是药,喝了。”
“那我喝完,你有什么奖励?”
江颂的烧没退,刚才陈榆初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他虽是笑着,但看上去还是虚弱。
陈榆初不和一个病人计较,她语气柔下来,“你想要什么奖励?”
“等我好了,你亲我一口。”
反正没损失,陈榆初点点头,“好。”
江颂顺从的把药一口气喝完,他拧起眉,“好他妈苦。”
陈榆初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给,缓缓。”
她把江颂拉到床上去休息,给他掖好被角后,她准备出去,江颂拉住她的手腕。
“陪我。”
陈榆初又坐到他的床边。
见江颂没睡意,陈榆初跟他聊天,“你以前生病,都是硬抗的?”
“对啊,没人照顾我,我也懒得去医院。”
“我身体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感冒了。”
陈榆初轻声说:“超人也有累的时候。”
江颂笑笑没说话。
他又坐起身,把陈榆初抱在怀里,头搭在她的肩上,阖上眼。
陈榆初摸了摸他的头发。二人都没有说话,两颗心却越靠越近,彼此温暖着对方。
像是寒冬终于迎来春日的曙光,你我也得到了慰藉。
江颂睡着后,陈榆初给他关好了卧室门。
她给老周打去电话。
半个小时后,几位私人医生到了江颂家。
见到陈榆初,拎着医疗箱的医生开口,“你好小姑娘,我是周先生请来的医生,说是给江少爷打针。”
陈榆初点点头,“他在睡觉,跟我来吧。”
陈榆初先进了卧室,她把江颂叫醒,那群医生还在卧室外站着。
“我拜托老周喊了医生给你打针,你光喝药不管用。”
“他们就在门外,我喊他们进来?”
江颂还有点睡懵了,他下意识应了,“好。”
医生打针时,陈榆初站在旁边看。她以为江颂是因为晕针或者害怕才不去医院,没想到这人垮着脸盯着针头扎进自己的皮肤。
医生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他们下电梯时,一个医生说:“刚那位就是江总儿子?”
“对,长得还真像江总。”
一个医生打趣。“江总儿子,能不像嘛。”
“那少爷虽然生病,但是眉眼间看得出几分戾气和狠劲,和江总年轻时有点相似,诶刚那个姑娘是?”
“少爷女朋友?”
“那姑娘长得白净水灵,要不说现在的孩子一个个俊秀的很。”
而医生们口中“眉眼间有戾气和狠劲”的江颂,正抱着陈榆初不撒手。
陈榆初也看出江颂刚才表情臭的很,她说:“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江颂闷闷的说。
“那你对医生们摆个臭脸干嘛。”
“他们是我爸私人医生,我见过他们。”
“这么不喜欢叔叔?”
“我只喜欢你。”
陈榆初没话说了,她让江颂靠在床背上,“等会儿回血了我可没办法。”
“中午想吃什么?”
江颂摇头,“没胃口。”
“我刚在你客厅看到了胃药,你有胃病?”
“嗯,不喜欢吃饭,没胃口。”
陈榆初凑近江颂,语气缓下来,“你好好吃饭,我就多陪你一会儿。”
......
陈榆初中午点的是外卖。她给江颂点了一份海鲜粥,自己吃的是水煮肉片。
江颂知道自己只能喝寡淡无味的粥,他说:“为什么我喝粥,你吃肉?”
陈榆初瞥他一眼,“我又没病。”
“我也要吃。”
“你生病不能吃油重的。”
江颂笑道,“你好坏啊陈榆初,故意当着我面馋我是吗?”
陈榆初没反驳,“你好好养病,好了才能吃这些。”
最后,江颂憋屈的吃完了一晚海鲜粥。陈榆初却面露笑容,“多吃饭病就好得快。
吃完饭,江颂蒙头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六点了。
太阳已经慢慢落山,整个房间只有微弱的光,显得昏暗消沉。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江颂叫了声陈榆初。
陈榆初推开门走进来,“醒了?”
“过来让我抱会儿。”江颂说着张开了双臂。
陈榆初坐到床边上,江颂把她揽进怀。直到碰到她香软的身子,江颂才觉得安心。
陈榆初抬手摸了摸江颂的额头,还有点烫。她的手凉凉的,江颂嘶了一声。
感觉到江颂的情绪有点落寞,陈榆初问,“怎么了?”
“没什么。”
“就是刚才醒的时候,房间只有我一个人。”
陈榆初也有过这种感受。
那天她醒来时,房间阴暗无光,是江颂的一通电话把她拉回现实。
而今天,她成为了江颂的那束光,他们又何尝不是相互温暖。
“我在。”
陈榆初不会安慰人,她只好学着江颂的样子去安抚他。
江颂低笑一声,“初初,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