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下午到时,陈榆初在镇上等他。
是老周派的车,把他送到后,司机还没要走的意思。
江颂说:“叔,你回苏城吧,我走之前跟老周说。”
司机没走,“周总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能丢了不成,你回去吧。”
又说了几句,司机才驱车离开。
江颂转身把陈榆初抱怀里,“想我了吗初初?”
搁以前,陈榆初会绷着脸说没有。
“想。”她闷闷的说。
江颂一顿,眼中的笑意更深。
陈榆初见他还拉着个箱子来,“我们先去找酒店。”
镇上的酒店再好也比不过市里的,不过江颂也不挑,只要环境不差,住哪都一样。
陈榆初带他去了镇上一家最好的酒店,登记入住后,他们去把箱子放到房间。
进了房间,陈榆初去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通风,江颂从背后把她抱住。
随后,江颂把她转了个身,附身亲了上去。
“你知道这些天没见,我多想你吗?”
江颂总是张口表达自己的爱意,和陈榆初不同,陈榆初很少说这些。
“知道。”
又在房间腻歪了一会儿,陈榆初带江颂去镇上玩。
“我们这没苏城好玩。”
江颂不在意,“跟你一起哪都好玩。”
确实,镇上卖服装和菜的居多,都没有什么娱乐场所。
陈榆初也不知道带他去哪,她对这块也不熟。
江颂提议,“去村子里玩吧,我小时候在奶奶家待过,还挺有意思的。”
陈榆初:“你要去把我外婆的猪给放了么?”
糗事重提,江颂笑着捏了下陈榆初的脸,“损我呢。”
“那走吧。”陈榆初带江颂往村子的方向走。
走到村头,他们又遇到了湛赫之。
陈榆初没跟他打招呼,江颂更不会。他俩在湛赫之眼皮子底下走过,湛赫之目送他们进村。
早上的聊天,是陈榆初终止的。他们聊的并不愉快,或者是,陈榆初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
江颂也看到了湛赫之,他低头对陈榆初说:“见到你学长不打招呼?”
陈榆初声音很淡,“想打你自己打。”
江颂冷哼,“我闲的。”
他再不来,只怕墙角被湛赫之撬了去。
陈榆初把江颂带到了姥姥家,她姥正在院子里编花篮。
“阿婆。”
她姥见陈榆初还带了个人回来,便起身,“榆初,这个小伙子是?”
陈榆初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是我同学,他也回来看他爷爷,我们就遇到了。”
外婆了然,随后问:“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哩?以前咋没见过这么帅的小伙子来过村里。”
这可给江颂问住了,他都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我不常来,可能您没见过我。”江颂解释。
陈榆初附和,“阿婆,我跟他去村子里转转。”
“晚上记得回家吃饭,那个男娃娃也来。”
“好。”
他们走到田埂处,江颂感叹,“在这样安静祥和的村子住下,也挺好的。”
农村的生活进度很慢,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不被人打扰,也不随波逐流。
陈榆初问,“那等你老了,住城里和住乡下,你选哪个?”
“我选——”
远处的两位农民伯伯在隔着菜地交流,他们似乎在说自己今日的收成有多少,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有你的地方。”
“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直到很久以后,陈榆初都没能忘记这句话。
晚上,陈榆初的外婆做了一大桌菜招待江颂。
陈榆初的爷爷也种地回来了,他拿着白酒瓶问江颂,“小伙子能喝酒吗?”
“啊,能喝是能喝。”
江颂还没说完,陈榆初的爷爷就给他倒了杯白酒。
陈榆初小声问,“你能喝吗?”
江颂其实不怎么喝白酒,每次出去玩都是喝啤酒。
“我不知道这白酒多少度,听说乡下的酒度数还挺高的。”江颂有点为难。
陈榆初转头说:“爷爷,他还在上学。”
阿婆走过来,拍了下爷爷的肩,“人家还在读书,别把身子喝坏了。”
说罢,阿婆笑道,“平时没人陪老头子喝酒,他一个人喝没意思。”
爷爷又把白酒倒回瓶里,“行,那我们都不喝了,安生吃饭。”
乡下的风吹着很凉快,坐在院子里,还能听到隔壁小孩欢闹的声音。
“这村里小孩多吗?”江颂来的时候,没见过多少小孩。
阿婆:“不多,大多小孩都是来过暑假的,上学还要走呢。”
“村子里都是像我们这样的老头老太太,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赚钱咯。”
阿婆和爷爷一直给江颂陈榆初夹菜,江颂今晚是真吃饱了。
饭后,陈榆初想去洗碗,阿婆拦住她。
“我们都是在灶上烧热水洗碗,别烫到你。”
陈榆初不知道干嘛,就去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去。
江颂也没闲着,三两下把陈榆初爷爷没砍完的柴都砍了。
收拾完后,陈榆初爷爷去下棋,阿婆去唠嗑,陈榆初就带着江颂在村子里到处转。
江颂牵着陈榆初在河边,身后跑来一群小孩。
“大哥哥大姐姐牵手手,他们结婚了。”
江颂好笑的问,“谁跟你说牵上就是结婚了啊?”
一个打头的小男孩说:“我爸爸妈妈经常牵手,他们就是结婚了。”
这群小孩也不过三四岁,正是稚嫩期,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哭笑不得。
陈榆初看了眼江颂,江颂笑道,“对,哥哥跟姐姐结婚了。”
“羞死啦,大哥哥牵大姐姐的手。”
小孩跑走后,陈榆初说:“谁让你说我们结婚了的?”
江颂头扬了扬,“那小孩说的。”
“……”
陈榆初没说话,江颂凑近,“你不想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