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萋醒来,发现赵祁不在家中,厨房饭食旁边压着张纸,她拿起看:有事上山,晚归勿忧。
“赵祁,你这个骗子!”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比不过一块马蹄糕吗?没有马蹄糕,感情一团糟!
她见纸背似乎还有字,翻过来看:别生气,别骂我。
好吧,赵祁预判了她的生气。
谢萋愤愤地啃下一根玉米,她听见张嫂子在门外喊她,她应了一声,拿起两个鸡蛋往外走。
张嫂子见只她一人出来,问道:“小赵呢,他不去?”谢萋下手重,砰一声关上门,锁门道:“不要他去!”张嫂子看她锁门,便知赵祁不在家中,她在说气话,也不再提。
两人往店中去,柿子树上的鸟雀被关门声惊飞,扑腾着翅膀,往高空飞翔,漂亮的羽毛在日光照耀下煜煜生辉,它路过行路的谢萋,飞过市井,往山中树林飞去。
赵祁此时在山寨议事堂中,面色不虞地盯着杨光解,杨光解被从床榻上薅出来,发未梳,面未洗,披头撒发睡眼惺忪,哪还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摇着扇子,笑道:“我与赵兄许久不见,想必赵兄也想我想得紧了,我昨夜刚到,今晨便迫不及待与我见面,感动,感动啊。”
“哪来的,滚哪去。”赵祁毫不给面子。
杨光解苦笑道:“伤心,伤心啊,原来不是想我了,是赶我来了。”他站起身作势往外走,边走边道:
“真是变天了,京中变天,此处也是风雨不定啊。”赵祁喊住他:“坐下说。”
杨光解又摇着扇子折回身坐下,陆多钱打着哈欠进屋,给赵祁和杨光解端茶,杨光解笑道:“多谢陆兄弟。”陆多钱单手抄茶盘,抱拳道:“客气,客气。”
随后退到赵祁身边,不说话了。这端茶送水不是他的活,准确来说,山寨里的人,除了那白面书生薛民安讲究这个,其他人那是俗惯了,他就是想借端茶送水进屋来听听大哥一早上山有何事。
杨光解是卖米的,和大哥也是相熟多年,寨中产的米粮有一部分便是卖给了他,他以前也来过山寨中几次,这次到访虽突然,但陆多钱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大哥也突然上山,这倒是奇了。
他最近被山下的阿萋妹子迷得,嗯,他脑海中反复思索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杨光解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只是茶入口便皱起了眉,这茶还没泡开,茶叶子还都梗成一团,茶也是劣质茶,他默默放下茶杯,道:“自从赤城要朝阳公主和亲后,皇上便起了为朝阳公主许定亲事的心思,终于定下了镇国公世子。”
陆多钱拍拍脑袋,知道了,是皇帝不上朝,他大哥就是被阿萋妹子迷得不上山了。
杨光解笑着给陆多钱递茶水:“陆兄弟想来也是口渴了吧,喝点,别嫌弃。”陆多钱摇头,他笑着接着道:“可惜,镇国公世子与朝阳公主不知为何,双双失踪。”
“因何失踪?”赵祁拧紧眉头,两人同样身份尊贵,一人在宫闱内,一人在国公府,什么人有如此通天本领能使得他们一起失踪。
杨光解摇头:“不知道,此时消息依旧封锁中,好在没有择定婚期,不然就要出大乱子了。”
赵祁哼笑道:“京中这就变天了?看来京中这群废物没经过什么风浪。”
杨光解又摇摇头:“他们哪能和赵兄比,只是负责彻查此事的乃是原梵引。”
“他?一个户部尚书管这个,那刑部的人是开始管财政。”
杨光解道:“谁让陛下是他舅舅呢,陛下愿意,底下的人谁又敢说些什么。他手段狠辣,凡是可能有关联之人通通入狱,严刑拷打,这没有关联的人嘛。”
“也是被拘押狱中,估计也能审出点关联来。”
“真是好一个剪除异己。”杨光解点点头回应赵祁,赵祁道:“只是谢风这老贼在朝廷里结党营私还私下暗着来,这皇帝侄子面就是大呀,明着来。”
他讥讽道:“可真是个废物皇帝。”
他问杨光解:“讲完了吧。”杨光解点点头。
“现在你可以滚了。”
杨光解笑容僵在脸上,真是好无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