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艾米丽替我找点关于粉发发霉章鱼的线索,却没想到里苏特用“替身”隐身在这里,还差点对艾米丽下手。
不管怎么说,这两人应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才对。总不至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案件吗?
我一想到这,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里苏特的眼睛,希望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里苏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但他没有移开视线,语气也很平静,“我发现有一伙人盯上你了,而其中一个人似乎还有高超的伪装技巧,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你。”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没有说谎。
直白的担心让我愣了一下。
这也是报恩的一环吗?这还怪热心的。
我想起对方之前说的“有需要,一定叫他告诉他”来着,不由有些头疼。
这个,我也没叫人啊。倒不如说,我的整个计划里都尽量不牵扯无辜的人。
没有平时的帽子遮掩,里苏特的银发柔顺地垂落,配上他现在安静的神情,恍然间我觉得对面的是某种大型玩偶。
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对方的报恩念头。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他们确实伤害不到我,我觉得或许你可以不要插手这里的事。”
银发青年垂下了眼,没说话,看起来有些可怜。
但是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退让的,“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些事情,里苏特。你的替身能力并不需要用在这里。”
银发青年的那双眼再次对上了我,“是命令吗?”
?
我一时被呛住,嘴里的那些“小孩子不要打打杀杀,替身能力也是可以走正道”的话都成了哑炮。
里苏特的眼眸弯了弯,黑色的巩膜此时显得温柔了许多,他弯下腰,拉起我的手,靠近了他的嘴唇,“如果是命令了话,我会遵守的。”
说话间,我的手上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小小的银色替身从他指尖冒出,摇晃着小手,像是响应着这点一样。
……
这什么不是命令就不服从吗?
虽然我现在是黑手.党的一员,但怎么里苏特一副比我更像的样子。
当地的黑手.党文化就是这么熏陶未成年人的吗?中二期过了会很尴尬吧。
但是直接指出来这点也很微妙啊。
就像人家期待着圣诞老人会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的时候大声吆喝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一样啊……
搞不好直接成为别人一辈子的阴影。
本来被里苏特这一出吓了一跳的我立马找到了解释的理由,努力收起有些同情中二期小朋友的眼神,大力抽回了手。
我的力气很大,抽离速度很快,里苏特也拦不住。
没有让那种黑手.党效忠的一幕再次上演的我非常满意。
里苏特的嘴微张,脸上有些罕见的茫然表情。
我有些好笑,手又不自觉直接伸出去揉了揉眼馋的有些久的柔顺银发。
“那就请好好遵守命令吧。”我轻轻抚过对方的头,感受着手下手感一流的头发。
啊……
这个高度摸起来太顺手了!一时间得意忘形了!
感受着手下绝佳的触感,我的脸忍不住一僵,一时间心如死灰。
“咳咳,不管怎么说,先起来吧。”我连忙扶起还单膝跪着的里苏特,看着没缓过神的样子,内心倒吸一口气。
这不会是什么中二期的人的头发不能摸吧!难道是波鲁纳雷夫那种可以毁衣服不许毁发型的执着吗?
我正努力组织着语言,却发现里苏特从僵直的状态中缓了过来,眼睛上仿佛蒙着一层雾气,声音有些低哑,“我会遵守命令的。”
就让命令什么的过去吧……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听见里苏特继续说,“但是,在此之前,我觉得有一件事我还得说一下。”
“最近有人,在意大利寻找一些小孩的踪迹,听说,他们要找上帝(dio)的孩子。”
*
客船到达了那不勒斯的港口。一个游客打扮的少年顺着人流下了客船。他带着棒球帽,步履匆匆,却在出口处停住了脚步。
“喂,堵在这里干嘛!”一个男人用肩膀狠狠撞上了这个堵在路上的家伙,白了一眼被撞到地上的家伙就走了。
棒球帽掉在了地上,粉发的雀斑少年看着码头处不少穿着渔网蕾丝罩衫的粉发男人们,瞳孔无法克制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