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烃被吓得不轻,顿时忘了自己还身处‘富人区’,直接骂了一句脏话。
林烃转过身,只见面前的人嘴角噙着笑,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羁:“你,喜欢偷听墙角啊?”
“您真是说笑了。”林烃只看一眼,这人全身上下都是牌子,就知道是定哪家的纨绔子弟,“我就一路过的。”
“路过的?”那人笑着撇了一下脸,又慢悠悠回头盯着林烃的眼珠,那笑容也渐渐敛住了,“那我怎么看你在这儿站了半天?说谎前也要对自己的偷听能力有点判断吧?”
林烃觉得他越是避着什么,就越是要遇见什么,他对天发誓自己今天本来是想安安稳稳度过的。
“这不是看您老人家忙着大事嘛,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小心就听了个全乎的。”林烃也笑了,“我这就走。”
说完他也不看对面人表情,转身就要走,但身后这人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硬生生抓住了他的肩:“我说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偷听就偷听,我都大大方方给你看全程了,你这不承认的搞得我很不爽啊......”说着伸出手背在林烃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林烃感觉到有一股子气从喉咙里咽了下去又从胃里裹了一道后再被他吐了出来:“其实我吧......”林烃说话声音渐渐放小,又不怀好意地朝着对面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露出一丝疑惑,将耳朵凑了过去。
“其实我是在做社会调查呢。”
“什么社会调查?”那人脸上明显更加不解了。
“动,物,行,为,学。”林烃缓缓在那人耳边说完,趁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撒开腿跑开了。
反正只见一面的人,林烃从来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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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烃很后悔自己半小时前的所作所为。
他现在正站在台上,手里扶着新桌椅,耳边是班主任正在介绍自己这个转学生,台下的人正交头接耳,几十道目光快要把自己盯成筛子。
当然这都不是事儿,重要的是半小时路上遇见的动物行为学观察对象,此时正坐在靠窗最后一排,毫无顾忌地将两腿伸长搭在桌子上,椅子斜向后倒着,身子靠在墙上,嘴里不知道叼着根牙签还是什么,此时看着林烃心情颇好的样子。
他的座位一看就是有讲究的。
最后一排的其他同学的座位,虽说不能算挤,但也绝对没有他一样,可以有空地能将腿伸长搭在桌子上——他甚至还穿着双白色拖鞋,并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桌子左边靠着窗,右边却空出来一大块,一打眼瞧过去就是本该坐下6人的地方此时就他一个人坐着。
这一般分两种情况,一是老师安排的,二是自己安排的。
想到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是些有来头的,所以第一种情况很快就被排除了。
这不班霸么,坏咯,苏黎怕是又要对自己失望了。
“林烃啊,你就把桌子搬到那儿——”姚班——一个头顶和肚皮一样圆鼓鼓的看上去估计有50岁的班主任,伸手指了指班霸。
不是,这老师傻白甜么?看不出来那是人家班霸给自己划的封地么?
班霸此时看着林烃,笑意加深,伸手拍了拍桌面。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林烃想,那就如班霸所愿吧。
“哟,同桌!这么有缘早知道刚刚应该留个联系方式啊你说是不是。”班霸将腿放了下来,又侧过身子,将左脚搭在椅子上,左胳膊撑着膝盖,架在下巴上说道。
“那可不是。闻,哥。”林烃礼貌假笑。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就是那个‘闻哥’,但是对面那人的表情突然阴沉了下来,林烃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做我同桌行,但是咱们也注意点距离,桌子呢也别挨太近,还有,我也不喜欢被人打扰,咱们约法三章,相互理解相互包容,怎么样?”
林烃本就不想跟他挨着,幸好这地方空旷,便把桌子挪了挪放在离他一桌远的地方:“正有此意。”
“还是个文化人呢,你叫什么名字?”
“林烃。”
“聆听?”那人笑了起来,“我看不如改名叫偷听。”
林烃只往那人手中拿着的书上扫了一眼:“依我看你不如改姓‘门’。”
“什么?”
“因为你不仅没有耳朵,还有一点贱——门谏同学。”
“操!老子叫闻阑,你他妈的有没有文化!”闻阑一甩手里刚刚装模作样拿出来的书,啪地一声砸得教室里众人一激灵,本来嗡嗡直响的‘蜂窝巢’现在成了‘寂静岭’。
一秒,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