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安立刻否认。
田桂狐疑地看向好安,不说话。
沉默是最好的质疑。
好安刚要解释,便听见田桂说道:“好啦,我相信你不是傻子。”脸上却是一副就算你是傻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神情,“我们继续摘泡儿果吧。来,我教你。”
好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她吧,时间长了大伙自然就知道她不是傻子了。
————
“呦,这不是好安吗?”
好安刚学会区分蛇泡和泡儿,远处就走来两个穿裙披纱的姑娘。
一个摇着扇,一个挎着篮。
好安看到她们两人脸上不屑的神情不禁眉头轻挑,这俩人看着和她关系就不好。
“前边你大伯的,后面边你二伯的。都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田桂飞速在好安耳边说道:“和你关系都不好”
好安冷笑一声:“看出来了。”
原主大伯一家可以说是没一个好东西。对她家的东西是天天惦记,月月上门,明里要,暗里偷。
二伯一家则是一群唯他大哥马首是瞻的无脑憨皮。
“田桂儿,你怎么还敢和这种人一起玩,也不拍被克死。”摇扇子的姑娘捏着把绣花团扇挡在面前,看见好安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和谁玩关你什么事。还有我叫田桂,没有儿。这么大人了还学小孩子讲话,舌头捋不直吗?”田桂翻了个白眼,转身对好安说道:“别理她,她就是嫉妒你。”
“我嫉妒她?”扇子姑娘切了一声,轻蔑道:“她有什么让我嫉妒的,嫉妒她会克死人吗。”说完和提着篮子的姑娘夸张地笑起来。
“什么克死?”好安一头雾水。
但这三个人像是听不见似的,对她的疑问不理不睬。
“你就是嫉妒。看见安安的第一眼你就嫉妒她。你嫉妒安安比你白,比你好看,还嫉妒成言哥只和安安说话,不和你说话!”
田桂的嘴像个炮仗似的,什么都往外爆。
“什么秀才?”还有什么故事是她当事人不知道的。
但没人搭理好安。
扇子姑娘突然不笑了,她像是被田桂的话戳到了痛处,怒而指着好安,人却对着田桂道:“我,你……那是她不要脸,自己贴上去的。”
“我娘说你这个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田桂撇嘴说完,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挽着好安朝深处走去:“走我们去里面摘,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不可以走。”扇子姑娘尖声说道。
旁边的篮子姑娘立刻跟着附和道:“你们不可以走。”说着三步并两步,挡住好安和田桂的去路。
“好安,我问你。上次成言哥哥和你说什么了?”扇子姑娘小跑到好安面前,蛮横道:“我劝你最好告诉我,不然……”
“你唇脂粘牙了。”好安盯着对面姑娘的门牙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完,不等对面有何反应,好安潇洒转身,赶紧拉着田桂离开。
扇子姑娘一下慌了神,连忙捂住嘴巴,对着篮子姑娘气急败坏道:“镜子呢。”
“我找找。”
……
“这俩人太耽误我摘泡儿果。”田桂气呼呼的踢了跺了跺脚:“要不是她们,我至少已经摘了一捧了。”
“田桂,我问你个事。”好安把田桂拉倒一颗树下,小声问道:“刚刚摇扇子的那个说我克死人是怎么回事?”
“好雪啊,她脑子不好,胡说八道的。”田桂瞅了一眼好安,搪塞道:“你就当没听见。”
“嗯?”
好安才不信,把脸凑过去。
田桂看向左边她就凑到左边,看向右边她就凑到右边。
田桂被好安缠得没办法了,只好如实交代:“我娘说你小时候八字算过命。说你天煞克爹娘,嫁人克丈夫。你爹失踪这么多年和死了有啥区别,现在你娘也死了,村里人就觉得算命说的对,说你以后还会克死丈夫。”
“那你还来找我玩。”好安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
“我娘说了,你爹是失踪,你娘本来就身体不好和你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我又不是你爹你娘,也不是你相公,我怕什么。”田桂看向好安,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有道理。”虽然这个眼神好安今天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
“当然。”田桂顿了顿,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克夫也挺好。”
“嗯?”
姐妹的思想这么别具一格嘛?
田桂瞥了眼四周,凑到好安耳朵边说:“我娘说了,你爹娘都不在了,要是不克夫说不定会被卖掉。”
好安挑眉,追问道:“展开讲讲。”
“张妞你还记得不,就是村口家里种大槐树的那家。”田桂:“她就是被后娘卖给镇上的王大老爷。不,是王大老爷爷做小妾。还有好朵儿,没爹没娘就被她舅舅卖了,说是送出去给大户人家当丫鬟享福,其实是送进花楼当丫鬟啦……”
“你就不用担心了,”田桂拍了拍好安肩膀,真心地说道:“全村甚至有些外村人都相信你不仅克爹娘克丈夫,还灵验得很。”
“有道理。”好安跟着点点头。
克夫,这好像是个好消息。
不,这是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被人姻缘配。
如今这种情况杜绝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