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豆汤呢。”好安不依不饶,她煮的糖水不应该都好卖吗?
“你没发现绿豆都被我煮得开花出沙了吗?而且我还放了一大勺薏米,健脾祛湿。”
“额——有些人的绿豆汤放糖了,甜。”谢宗林如实说道。
“就因为甜?”
谢宗林点点头。
“肤浅!”好安撇嘴,低头看了一眼锅里正在煮的菊花薄荷茶,目光逐渐暗沉。
甜才好卖,是吧。
好安丢下勺子,转身拿了两个罗汉果丢了进去。
迎合客户,该的。
饮子甜品备好,入井浸凉。
好安做完收尾工作,又忍不住要去王翠花家门口晃悠,却突然被谢宗林喊住。
“这个给你。”
谢宗林递给好安一张纸。
“这什——”好安边说边接过,等看清内容后一下呆了几秒。
“房契!”
地址和她家铺子吻合。
好安瞬间两眼放光,一手紧握着房契,一手捂着胸口,开心的嘴巴都快翘到耳后根。
“淡定。”好安捏着嘴巴长吸一口气,酝酿后又缓缓呼出,“你哪找到的?我找了一下午呢。”
谢宗林眼神开始闪躲,他不肯说,但最终没架住好安追问,支支吾吾道:“在你大伯家找到的。”
“呵,”好安冷哼一声:“我就知道和那一家脱不了干系。”
“你不生气?不会觉得我手脚不干净?”谢宗林面露不安。
“这个,做人嘛,确实不能做梁上君子。”好安装模作样子的咳了两声,安慰道:“但拿回自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是他们不义在先,我们只是物归原主。”
“明天给你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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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房契,好安第二日便请人写了诉状,告到了衙门。
这种条理清晰、证据十足的案子判的极快,从好安进衙门,衙门押来王翠花她弟王有财,到王有财进牢房,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一点都没耽搁好安中午的生意。
说来也巧,今就王有财一人在店里,好安卖完东西回家的时候,王翠花还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说加菜就加菜,好安今特意给谢宗林在酒楼里定了两荤一素。
“昕昕,你把晚饭送去。让他吃完就来。”
好安估摸着不是今晚就是明晚,有场硬仗要打。
但再打也不能耽搁她赚钱。等谢宗林一到,他们就开工,忙完了,她就可以消停等着人上门了。
酉时一过,日入山,鸟归林。
王有财她娘没等到王有财,便从隔壁王家村跑来找王翠花。
“你弟今怎么还没回来,要不你去县里看看?”
“这个时候没回来,说不定在县里住下了。他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以前不回来都会带话给家里,可今什么信都没有。”
“做买卖要应酬,说不定是喝多了,忘了。”
老太太想了想还真有可能,他儿子就好这口,两口黄酒下肚,什么事都能忘了。平日里有媳妇在旁边能照顾着,能传信回来,今碰巧他媳妇有事没去铺子里,他怕是早不知在什么地方喝晕了过去。
“那这更要去找呀,万一他半夜想喝口水怎么办?”
“他这么大人了,有手有脚的倒口水喝没问题。明早醒了,自然就回来了”王翠花满不在乎道。
“不行,都说了没人照顾。”老太太不同意。
天早就黑了,王翠花不想动弹,头一撇说道:“反正我不去。你想找让他媳妇找去。”
“不行!”
她儿子爱往什么地方钻,爱在什么地方喝酒,老太太可太清楚了。万一被他媳妇发现了不得闹翻天。
“这不行,那不行。”王翠花不耐烦道:“我看是和儿子儿媳妇有关的都不行,只有闺女行是吧。”
“没,娘不是这个意思。”老太太连忙安抚道:“你弟媳妇不喜欢你弟喝酒,娘是怕她闹,家里不得安生。”
“不就是喝个酒吗?能出什么事!做买卖的谁不喝上三两杯,人家是抬举你才给你酒喝,看不上你的屁都没有。”王翠花面露不满,这个弟媳小气吧啦的喝口酒也管。
“对对付,闺女说得都对。可也不能对你弟不管不问呀。”老太太见王翠花发火也不敢硬要她去。
“谁对她不管不问了?我要是不管不问他哪来的铺子开店。”说到这个王翠花就硬气了。
因这个铺子,现在全家都听她的。
“你随他喝去,让他难受几回,知道难受了,下次不就注意了吗?”
“好像也是哦。”老太太面露犹豫,“那你弟媳那边……”
“就说歇在我家了。”王翠花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