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我们那橘子种类多,能从八月份吃到过年。”刘树林在框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单独的罐子,“这个是好东西。我家种的白莲,特别适合煲汤熬粥。”
好安一眼便认出这是上好的莲子,个头饱满,每一个和她指节差不多大。除了莲心有一个用来去芯的孔洞,其他地方毫无破损。
这种品质的莲子,拿出去能卖不少价钱。
刘树林是山民,但莲子喜光,想要收获这么多必定付出了不少精力。
“这莲子真好。”好安大大方方的收下。
“再过几天,我们这螃蟹就是最肥的时候了。你们要不留下来玩几天?”好安一边把钱递给刘树林,一边说道。
往年这个时候螃蟹已经肥了,但今年天热,要在等几天。
“不了。”刘树林双手接过钱袋,叠放在身前,“快霜降了,家里还有冬茶要摘,我们得赶回去帮忙。”
刚说完,刘树林的肚子发出咕噜声。
刘树林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你们是不是忙着赶路没来得及吃饭。”好安连忙起身要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
也是不巧,厨房里连面条都没。好安赶紧去前面拿了几个点心,顺道把采花贼的事情和周娟她们说了。
“我出去买点菜。你们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不用。”
“跑一趟也辛苦,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呢。”
不等刘树林阻拦,好安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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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包装点心的油纸不够了,但结账的队伍排了三四个,谢宗林脱不开身,便麻烦周娟帮忙去后院拿一些。
刘树枝卸完货便跑出去玩了,此刻只有刘树林一人呆在后院。
周娟刚进后院,便看到今早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男人正坐在院子里朝嘴里塞点心。
是贼!
周娟立刻想到好安刚刚和她说采花贼的事情,于是她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冲刘树林招呼过去。
“我……”刘树林话都没说完整,眼前的碟子一下被打的粉碎。他连忙跳起来,躲着周娟的棍子。
“你好大的胆子啊,天还没黑就敢作案,看我不帮绑了送去衙门。”
说着,周娟举起木棍,迎面劈去。
“我不是贼人。”刘树林手里握着点心解释道。
“怎么不是?你手里握着的不就是证据吗?上午在前面看半天,发现没法下手,就跑到后院来偷!采花贼还采上点心了!”
说话间,周娟忽然瞄到刘树林腰间挂着的钱袋。这不是她们东家的钱袋子吗?这采花贼还偷钱!
周娟火气噌一下,又上一层,手里的棍子挥出风声。
“你个贼人,我让你到处霍霍人。”
“我没有,我不是贼人,没霍霍人。”刘树林手里握着点心舍不得扔掉,这可是粮食呀。
手空不出来,便没发去接对方的棍子。刘树林只能抱头乱串。
“吱呀”,院门被推开了。
好安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
“东家,快抓住他。就是这人早上在店门口探头探脑。下午就偷到后院来了,偷人,偷钱,还偷点心!”
“我没有。”刘树林迅速躲到好安身后,说道:“我早上是想来找你的,但我这身衣服太脏,没好意思进去。”
“停,都打住。”好安先接过王记酒楼小二手里的饭盒,然后把院门关上。
“都是误会。”扶起翻了的凳子,好安把饭盒放好,“这是我们的合作商,第一次来这。这是好记的伙计,性格比较爽利。”
好安连忙将二人之间的误会道明。
周娟意识到是自己认错了人,搞出个大乌龙,连忙起身道歉。
“没事,说清楚就行。”刘树林憨憨一笑。
周娟的心放回去一点,可一坐下便看到满院狼藉都是自己搞的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东家平时对钱有多看中她是知道的。她最信任的谢宗林砸了一个碗都要扣钱,更别说她们这种小喽啰。这一院子收拾起来至少也要五六十文,抵得上她两天的工钱呢。
“你先去前面忙吧。”好安送周娟回去,周娟又回头看了看院子,支支吾吾道:“东家,这……”
“没事。”好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忽然抬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勇气可嘉,但下次真要遇到了坏人,不要自己一个人上前。要么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要么多喊几个人。”
“知道了。”不知为何,周娟的心一下放了回去,欢欢喜喜的继续去工作了。
“真不好意思。”好安又道一次歉,“周娟也不是故意的,主要之前家里闹过贼,所以大伙对生脸比较警惕。”
她端出四只大闸蟹和一些饭菜,虽然黄和膏还差些意思,但依旧是上品。
“真没事,是我没说清楚。”刘树林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
吃完饭,刘树林去找他弟,二人要赶着回家帮忙,好安也不好多留,约好下次要采买的东西,便给他们准备了一些耐放的点心干粮送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