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匹浮光锦问世是天价,是贡品,可现在叫得上名的布庄都有浮光锦。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不知道海滩上没人要的东西后来能呈上达官显贵的餐桌,甚至还养活了数千户渔民。
常见不常见是个假命题,最重要的是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二老爷放下茶碗,说道:“第一人固然重要,可你一个秘方我王家就要投入上百两的银钱,这太不公平。
若是以后赚的盆满钵满,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若是亏了,我王家亏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不知好老板亏了什么?”
……
好安在王家说的口干舌燥,最终掏了五十两作为押金,开作坊的事才定下来,幸运的是分成比例没变。
舍小钱赚大钱,这腿肉她割了。
经过王二老爷点头,事情推进便快了,还没到好安操心的这一步,她一时清闲下来。
闲着没事,又没买到合适的人,好安便教谢宗林做点心。
谢宗林什么都好,就是放油放糖的比例总把控不好。
她腊月初要去县城,正是店里生意红火的时候,铺子绝对不能关门!
一想到这,好安就斗志昂扬,誓要把谢宗林教会!
“糖多了。”
“又少了。”
谢宗林和好昕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抖一抖就掉一层皮,一个抖一抖就剩个碗底。
她实在看不下去,直接上手,握着谢宗林的手腕,挖了一勺糖。
好安:“这个重量记住了吗?”
谢宗林红着脸点头。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好安见谢宗林不仅脸红,胳膊还有些颤抖,不觉心里有一丝愧疚。
最近急于求成,是不是让他太操劳了。
除了上班和做饭,一有空就要跟着她身后学习,劳模还从不休假。
“我没事。”谢宗林说道。
好安把他推到一边:“没事也先歇歇。”
谢宗林抓着手腕,一脸失望。
手感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一时让新手意会这个确实有些难。
好安眉头紧锁双手揣胸,在院子来回踱步。
得想一个解决办法。让他知道一斤面放多少油,一斤馅料放多少糖。
“卖柴火嘞。”门外传来吆喝声。
谢宗林连忙起身道:“家里柴火没了,要买。”
县城不像村里,到处都有柴火,很多村里词常见的东西都要花钱买。
“叔多少钱?”好安开门问道。
“一刀十二文。”
“之前不是十文吗?”谢宗林问道。
“冬天啦,柴火不好捡,涨价啦。”卖柴人走近问道:“要吗?”
好安回头问谢宗林:“一刀是多少?”
“三十斤左右。”谢宗林耳朵还是红的。
“小娘子别担心,我这都称过了。”卖柴人笑呵呵道:“你相公经常在我家买,知道我从不缺斤短两。”
“不是相公。”
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卖柴人一副我不相信的神情。
“你看着买。”好安被调侃的红脸,连忙跑回屋内。
这卖柴人怎么能瞎说呢,老不正经!
她和谢宗林可是纯纯的战友情!
屋外,搬柴声响过之后便没了声音,好安把窗户掀开一角,确认院里没人了才推门出去。
谁想刚踏出房门,谢宗林也从柴房出来了,二人隔空对视一眼,好安“唰”一下收回脚。
不对,他俩清清白白,她凭什么要收回来。
“砰”好安大开房门,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余光瞥见仍站在房门前的谢宗林,说道:“我知道怎么控制量了。”
虽然被当面调侃了一回,但卖柴人确实给了她方向。
柴火称重,她也能称重。不就是定量嘛,做个量杯就行。
“回头我让好昕做几个不同刻度的杯子,你到时候按照刻度放就行。”
“我来做吧。”谢宗林回道。
好安刚想回绝,可一想到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于是改口道:“那,那先找个竹筒。”
磨竹筒只能在院子里,谢宗林还时不时来问她这样行不行,那样行不行。搞得她脸红半天也退不下来。
她想回屋了。
可平日里没事她都在院子里呆着,现在要是回屋岂不是显得他俩有什么?
做人要敞亮!
他俩清清白白,不能回!
好安决定和椅子绑死。
但谢宗林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他是不是觉得无所谓,不在乎?
不对,我为什么要考虑他的想法!
好安正自己怄气,忽然村里有人捎来消息,说牛婶家要杀猪了,请她去吃杀猪饭。
那头猪经过她活死猪,谯秽根的猪崽终于长成大肥猪啦。
好安立马应下并借机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