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杂交育种吗?”好安两个胳膊一条腿的抵着门道:“杂交,育种,听说过吗?”
刘猛顿住,想了想道:“我只听说过杂种。”
……
好安身世清清白白,但她还是感觉有人在骂人。
“种地怎么能不知道杂交育种呢!”好安见刘猛的手从门上松开,立刻顺杆子道:“就是一品种和另一个品种交合。”
“所以呢,他们交合关我什么事。”刘猛面无表情道。
愿意和她说话就行,听说村长他们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就被撵了出去。
“当然有,说不定一种植物和另一种植物能杂交出一种,一种更优秀的植物呢。”好安诱惑道:“更优秀的植物哦!说不定花更大、产量更高。”
刘猛:“狗尾巴草能和荠菜杂交吗?”
“当然不行,你这太离谱了。”好安脱口道。
“你说的就不离谱嘛?”刘猛冷冷说道:“痴人说梦。”
“怎么能是痴人说梦呢!”好安不服,反驳道:“马和驴不就生了骡子吗?这就是杂交。骡子是不是比马能驼东西,是不是比驴速度快!这就是杂交的好处。实例摆在这呢,马和驴能,你怎么就不能?”
刘猛闻言皱眉,不悦地看向好安。
好安捂嘴:“不是说你,是植物怎么就不能。”
刘猛没说话,转身朝地里走去。
好安见刘猛没强行把她撵出去就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院子。
进了院子,好安才看见院子全貌。
东南角有两层,一些瓶瓶罐罐被用麻绳吊起来,种了一些野花野草。
西南角还有几颗栀子花,正全力盛开。好安在门外时就看见了。
高高大大,都越过了墙头。
“这栀子花长得真高,怎么种的?”好安忍不住问道。
正常的栀子花一米左右,是绝对高不过墙头,刘猛家的这个看着都不止两米了。
刘猛虽然没撵人,可依旧没搭理好安,好安只好自己用手搭在脑门上观察。
“桂花树?!”好安发现桂花枝丫上绑了布带,再仔细瞧瞧,西南角的地上根本没有栀子花的根系,都是桂花。
“你用桂花树接木,使它们合而为一!”
刘猛听好安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挺意外她还知道接木技术。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轮刘猛主动开口了。
“书上看的。”好安如实回答。
上辈子看的也是看。
“杂交育种也是书上看的。”好安连忙补充道。
刘猛嘴角敷衍的提了提,然后又埋了下去。
“你不想在好家村种甘蔗吗?”好安问道。
刘猛:“谁都知道甘蔗长在南方,好家村的气候不合适。”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好安伸出双手晒了晒太阳,“我觉得挺合适的。樾州又不是人都不能住的火炉。好家村最热的时候或许比不上樾州的夏天,但和樾州春秋、初夏能有多大区别。”
刘猛明显顿了一下,闷声道:“种地不止看这些。”
“还有降雨、土壤湿度、土壤酸碱值这些呗。”
“没想到你还懂一点。”
“也是书上看的。”好安追问道:“你真的不想试试在好家村种甘蔗吗?”
刘猛:“种不活的,我小时候去过樾州,带回来不少花花草草。没有一个种活的。”
“你去过樾州!”好安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刚刚还想刘猛要是不想去那就花钱从樾州雇个师傅一样能照看回程路上的甘蔗,还能在好家村实地教学一把。
可他说他去过!
樾州人讲话可是很难懂的,这下好安更想把刘猛捎着了。
“那你带过甘蔗回来吗?”好安问道。
“没。”刘猛抬眉摇头。
“既然没你带过怎么能忘下定论。小时候带的都是花花草草,它们体量才多大,路上没死都是万幸。但我们这次不一样,我们是专门去运甘蔗的,肯定会注意甘蔗在路上的湿度、温度、通风情况等等一系列看似小小但很重要很细节的点。”
刘猛陷入沉思,好安说的不无道理。
小时候他就被夸种地有天赋,结果从樾州带回来的一个都没活,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深处的记忆被翻起,他当时确实粗糙了些,没考注意路上会遇到的情况。
好安:“去吗?那边还有好多其他植物,到时候还可以顺带带点回来。”
刘猛:“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看你。”好安身躯一震,激动道:“我们先去趟平陵,然后就走。”
“明天吧。明天就走,隔天到平陵然后坐船。现在顺风,一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最快十天就能到。”刘猛收起农具,走到屋檐下,看向还站在地里的好安,道:“你怎么还不走?”
“走,现在就走。”好安拔腿撤离,临关门前还不忘对刘猛道:“明早直接去县里的好记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