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出去!”于申手持宝剑,堵住众人去路。
于申与叶蕴山身后之人皆面面相觑,将军府之人瞧着太子金令不知所措,大理寺之人感受到于申散出的气场,纷纷不敢上前。
气氛正僵持之时,忽闻府外一声。
“陛下口谕,宣威将军府接旨。”
于申立马扔了手中宝刀,绕开叶蕴山上前跪下。
“着大理寺即刻关押于文津,刑部张骁、大理寺叶蕴山侦办此案。”
于申蓦地身子一僵,抬眸忽见张晓身旁随行的内侍,朝他微微摇头,于是放下只得松开手,手中宝剑瞬间落地。
没过片刻,两人压着于文津从后院走出。
虽正值晌午,但于文津此刻衣衫不整,面上还有不正常的潮红,双眼迷离,丝毫不知发生了何事。
胳膊突然传来痛感,于文津骤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被禁锢的胳膊,拧紧眉头,使劲挣扎着:“放开我,你敢抓我!”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于文津放生大喊着。
忽然有一司直捧着一件红色锦绣罗衫飞奔出去。
“大人。”那司直将手中罗衫递给叶蕴山。
叶蕴山看向司直指向的袖口,本应光洁无线头的袖口却有一小块残缺极其引人注目。
记忆中,廖小娘子指甲盖里的那小块缂丝罗也为红色。
站在叶蕴山身侧的张骁同样也瞧见了袖口异样的缺失,同叶蕴山对视一眼,收起那件衣裳,大吼一声,“把人带走!”
于文津恰巧从转角处出现,看见父亲那刻立马冲了上去,“阿爹!阿爹救我!阿爹救我!”
听见儿子的叫喊声,于申不忍心再看撇头背过身去。
*
大理寺,阴暗屋内唯有中央顶上一方天井投下屋内唯一一抹日光。
于文津被困住手脚,束缚再一滩血水之上。
虽然那血水并非是于文津的,但他仍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姜骅朗坐在旁边隔间内品着茶水,听着一旁叶蕴山与张骁审问的对话。
“于小郎君,你见谅,我们这大理寺条件艰苦,确实是苦了些。”张骁虽然说的话客气,但面上的表情丝毫不客气。
于文津自进到大理寺内再无将军府内时那般嚣张,哆嗦着身子一字不发。
“于小郎君,廖中丞的女儿,你可识得?”叶蕴山没有张骁那般好脾气,语气强势地出声问道。
于文津梗着脖子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廖中丞的女儿,不是我,不是我!”
于文津越说越激动,双腿发抖,一股热流打湿了他的裤腿。
叶蕴山瞧着有些嫌恶地撇过脑袋,啪地一下将手中的案件摔在桌上。
而后似是怒气上头,叶蕴山转过身,手指向于文津怒道:“不认识?人家廖中丞就这一个女儿,上头就一个老母,两人指着这女儿过活,如今你说你不认识?”
“你……”叶蕴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骁抬手止住。
张骁微微摇头,“你先出去,我来审。”
叶蕴山又怒瞪于文津一眼,拂袖离去。
叶蕴山离开后,张骁坐在桌后反而悠悠闲闲地喝茶,未再看于文津一眼,视线扫过立在周边的狱卒,狱卒。
张骁刚放下茶盏就有一狱卒急匆匆赶来,“大人,出事了。”
狱卒附在张骁耳畔低语几句后,张骁忽地抬头,十分惊讶道:“死了?”
“是啊,”狱卒摆摆手,“他死活不肯张开嘴,小的们的刑具都使了个遍,还是不肯张嘴,结果,就生生给痛死了。”
张骁急忙站起身,“快,快带我去看看。”
张骁与那狱卒离开后,这昏暗的室内只余被捆在木架上的于文津一人。
天井上滴落的水滴落入下方沟渠之中,光线昏暗不知这滴答声究竟是雨水还是血水。
再无任何声音的室内,眼前也瞧不见什么移动的事物,于文津身体的抖动幅度逐渐加大。
声音哆嗦着小声道:“有人吗?”
可惜,无人再回应他。
旁边隔间内,姜骅朗与叶蕴山、张骁三人齐聚一起。
“那罗衫和那块缂丝罗可比对了?”姜骅朗放下茶盏问道。
叶蕴山出声答道:“比对了,确是出自于小郎君的袖口。”
说着,但叶蕴山又有些恼怒道:“可这人直至现在都还不开口承认,居然还说不认识廖小娘子,真是可恶。”
“莫急,他嘴硬我有的是法子撬开他的嘴。”张骁神秘一笑。
“殿下。”一狱卒敲门进到屋内,“于小郎君晕过去了。”
“晕啦?”叶蕴山砰的放下茶盏,惊得瞪大了眼。
张骁却忽然笑出了声,“我当他是有多大本事的人,才这么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去给他泼盆水,再把他关进去吧,今日就先这样。”张骁吩咐道。
姜骅朗坐在一旁也随之起身,“既然靖国公都在父皇跟前道将于文津收押,那你们尽管审,不用担心其他。”
二人齐齐站起身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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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骅朗坐马车内,闭上眼某耳边似乎仍回荡着在隔间时听见于文津鬼哭狼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