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月接过沈纶师兄给的书,激动鞠躬:“谢谢师兄!”
当晚,直到亥时她才回房休息。
唐瑛瑛点着灯等她,好奇地询问:“幼月,你去哪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去做火筒了。”
鱼幼月闭着眼睛给自己使了个清洁术,疲惫地边走边脱外衣,鞋子甩在床脚。
“火筒?那是什么?”
“是一种凡间的武器……”
话说,现在火筒被发明出来了吗?
不知道。
鱼幼月爬上床,给自己盖好被子,便要入眠。
唐瑛瑛捏了捏她的脸颊,“都忙到这个时候了,火筒做好了吗?”
“……没有,材料找不全,而且我手笨。”
“火筒是什么样的?是直接喷火出来的筒吗?”
“嗯……差不多。”
鱼幼月皱眉把她的手推走,也不知她脸上的肉哪好,唐瑛瑛总是爱不释手的,搞得她睡不好。
“要是筒里喷出来的是烟花就好了,又能打人,又美观。”
“好啊,那就烟花吧。”
唐瑛瑛看了她片刻,吹灭烛灯,把床帏放下,迈到床榻里侧。
鱼幼月翻身,面朝着她,把她的胳膊抱进怀里,睡着了。
唐瑛瑛:“……”
被子深处,两人中间,她的手攥成拳头,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自她住进五柳门,夜夜如此。
第一天晚上还亲耳听了场心碎大戏,后半夜被鱼幼月抱着,装昏迷装得空前疲惫。
那个穆晚声,可真是罪孽深重。大美人、小美人,一个个都钻牛角尖似的喜欢他。他也就长得好看了些,没感觉出哪好。
她叹了声。
……
鱼幼月跟系统倒腾了半个多月,人尽皆知她要做火器,见了面都笑着寒暄进度。
但成品并不乐观。
到了后期,穆晚声他们都来帮她的忙,集思广益,终于做出几个像模像样的,然而已经跟真正的火筒差了十万八千里。
唐瑛瑛跃跃欲试:“幼月,快放一个看看什么样!”
“好嘞——”
她伸出食指,念诀,火苗从指尖窜了出来。
火器得了火灵,在地上剧烈晃动,很快“嘭”地一声,飞出一柱绚烂的火光。
火柱上蹿下跳,经过之处一片焦黑,最终飞入夜空,炸开一片紫色的烟花。紫色的火雨从光亮中心分散开,坠向地面。
鱼幼月:这下好,真做成烟花了。
烟花就烟花吧。
她接着把剩下的火器都点燃,明黄、亮绿、绯红的烟花在天上铺展开,哗啦啦地照亮一瞬夜里的千叶山。
阮如月仰头望着天上不停绽放的烟花,神情带着一种悠远的怀念。
穆晚声看在眼里,道:“我们小时候,就在山头看镇里放的烟花。”
阮如月颔首:“嗯。”
那天是镇里的一家富户得了孙子,花钱放烟花庆祝。
看完烟花,阮如月和穆晚声手牵着手回家。
穆晚声走路一蹦一跳,活泼得像如今的鱼幼月一样。
“要是王家每天都有小孩出生就好了。”
阮如月比他懂事,心里笑他,哪里有人家能天天生小孩的。
路上遇到条花蛇,阮如月吓得不行。穆晚声却一脸淡定地让她别怕,将蛇捏起来,用柴刀割了烤。
肉熟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分给阮如月,阮如月死都不吃。
穆晚声给他娘亲留了一些,他娘亲吃完以后,问是什么肉,听说是蛇肉立即吓昏了。穆晚声当晚自己跪在门外,哭了很久。
天上的烟花流光溢彩,像流星一样坠落。鱼幼月转头,忽明忽暗的夜里,穆晚声在笑,阮如月也在笑。
他们心里对烟花有共同的回忆,不必询问,也能感觉出他们心里想着同一件事。
鱼幼月眼里的光淡了下去,脸上扬起灿烂的笑,挤到两人中间,“下面围了好多师兄师姐啊!大家都在看咱们的烟花!”
唐瑛瑛挎上阮如月的手臂,笑道:“修真界鲜有俗世之物,咱们这个美丽的失误,对别人来说可是百年一遇呢。”
鱼幼月一愣:“修仙的不能放烟花吗?”
唐瑛瑛道:“自然,仙门乃修道清静之地。”
鱼幼月喃喃:“完了,这次要挨骂。”
她推唐瑛瑛:“你快走!”
唐瑛瑛不解:“为什么?”
她贴近她耳语,“一会儿估计会有师兄来抓我们,把你也抓到掌山老头那怎么办?”
唐瑛瑛耳朵有点红,“对哦,那我先、先走?”
“快走吧!”她转头面向穆晚声和阮如月,“你们也走!是我自己张罗的做火器,你们都是被我硬拉过来的!”
穆晚声道:“东西是大家一起做的,骂就骂两句吧。”
阮如月认可地点头,朝逃跑的唐瑛瑛投去鄙夷的一眼。
殿前的师兄很快便找上了他们,尴尬道:“师弟师妹,师尊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