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说说,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有本事你报警啊。好狗不挡道,识相就给老子滚远点!”
秦凌低着头没看他,晃了晃手机,
“你自然是没杀人也没放火,我报警干嘛?浪费公众资源?只不过拍了段小视频发发朋友圈,我都好久没更新了。”
徐狄脸色一变,“你tm……”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邪修打断,后者道貌岸然对秦凌一礼,“这位小友,此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徐福主是家人过世,让贫道帮忙超度…”
秦凌笑了一下。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死鸭子嘴硬,他还自称贫道,还家人过世,真是满嘴跑火车都不带修铁轨的…
秦凌想翻个白眼,但他忍住了,
“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秦凌一边用棒读的语气道歉,一边抬脚径直踩死了地上那只失去目标的蛊虫,“哎呀,这什么虫子,真吓人。既然是超度家人,那不如找个正儿八经的道观做场法事,别在这黑灯瞎火的做,容易让怪虫子咬~”
这回轮到那邪修脸色一变,他看向被踩死的蛊虫,此时已经碾成一滩脏污,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可是他精心饲养已久的“得力干将”!
只要完成这一单,这只灵蛊虫便可孵化出一只独立的新虫,灵蛊虫极难饲养,体甲坚硬,行动敏捷,最善于藏匿,很难被伤害。因此黑市上已经有买家抛出不菲的价格预定了。他穷了这么些年,就等着拿这笔钱花天酒地潇洒一番。
邪修怒目圆睁,也顾不上刚才扯谎维持的体面,直接抽了张黑底符纸往天上一抛,白粼粼的火托着黑色的符纸噼啪作响,滴下黑色的油来。邪修一沾那黑油,对秦凌结了个手印,“断我财路,找死!”
秦凌看邪修黑气暴涨,一道粗黑的因果线瞬时腾起冲自己袭来,再一看那结咒的手印,竟是道死咒!
秦凌浑不在意,心里计较,灵蛊虫不常见,一般由饲养者的精血供养,被饲养者驱役,同时借寿于饲养者,若中途暴毙,饲养者亦损失同等寿命。看来踩死的那蛊虫是动了邪修的命门,他才会直接下毒手。
若是中了死咒,如果是个普通人,运气好的,就是失忆或者大病一场。运气不好的,被死咒攻心,有可能当场毙命。保不齐,这邪修还会接着现场做法夺寿,去续自己的命。
他在心里感叹:故意杀人,呵!刑,可真太刑了!!!!
可他运气不好,碰见的是自己。
他又一挥刑法讲义,随意的把空中死咒符纸也拍灭了,然后走上前一步,用讲义书脊咚的敲了一下那邪修的头,“刚才都说了不要玩火,容易自焚。”
紧接着抬手驱散空中的因果线,再看向徐狄,“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条,放火危害公共安全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哦。”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徐狄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邪修心里却是大骇,死咒符,竟被拍灭了!
如果说第一道桃花符被拍灭是大力出奇迹,踩死灵蛊虫是巧合,可燃烧这死咒符用的是师父传给他的南冥离火,普通人是没有能力灭掉的!
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瘦弱书呆子是什么来头!邪修心沉了下去,虽不知这书呆子身怀什么绝技,但能不动声色轻易破解死咒符,无疑法力远远在他之上。
死咒符被灭的那一刻,两人之间的斗法结果一目了然。
他输了,灵蛊虫他也不计较了。
邪修大脑飞快的转,然后转头拔腿就跑,这目前要紧的,是赶紧开溜,先保下小命再从长计议。
秦凌没追,也确实没把邪修放在眼里,刚才自后者动了用邪法致人死地的念头那一刻起,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反噬,已然是命不久矣之相。
愿他的仅剩不多的余生可以金盆洗手,好自为之,安度中年。毕竟死了以后,判官那老头判起来,可就不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这么简单了。
判官名言:呵,阳间律法还是太宽容了。
这邪修在判官手下起码三百年起步。
眼看邪修已经逃跑,仪式中断,天空中那根桃花劫的因果线已经消失无踪,不需要自己再额外做些什么,一切回归正常。
而后秦凌走向徐狄,试图用自己动人的声音谆谆告诫,“徐狄,我们学法的最忌讳封建迷信,尤其我们云大法学院的学生,是华国未来法治建设的中流砥柱。你不要动这些歪心思,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徐狄并不知道刚才短短两回合的交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冷冷哼了一声往回走,擦过秦凌的肩说,“死书呆子,等着瞧吧,你看毕业了云城哪家律所敢要你。”
秦凌心累,秦凌叹气。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只是失踪已久的南冥离火,本是上古朱雀一族的伴生之火,洁白炽烈,若非得到朱雀族长亲自许可,是根本无法动用的。据说是保存在天界一处,后来失窃。如今竟然在一个道行尚浅的邪修手里出现了。
奇怪。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去背书。明天就考试了,自己还没背完…
没背完,就考不好;考不好,就影响均分;均分低了,就影响他找工作搞钱…
哎?刚才徐狄说什么来着,云城没人敢要他?
唉…秦凌心累*2,秦凌叹气*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