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黎声拉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在里面摸出一个小木葫芦来,“正好两件事一起办,还少跑一趟。”
秦凌戳戳蚯大师,给它加了一片树叶,“醒醒蚯大师,我们要出外勤,你守个家呗。”
蚯大师拱拱肥硕的身躯,意思是知道了。
三人站在云城法院的门前等网约车,九月底的夜风,已经带了些冷飕飕的寒气,秦凌穿的单薄,被吹的打了个寒颤,伸手搓了搓。
黎声瞥了一眼道,“冷的话风衣可以先借你穿。”
秦凌想起那天爬楼时黎声阴阳他身体虚,出外勤跑不及时,就忍着冷意婉拒了黎声的风衣,“谢谢领导,倒也不必………只是温差有点大,我不虚,我是阳气旺盛的大学生………”
黎声内心:呵呵,地府里上来的说自己阳气旺。
看网约车还有五分钟才来,黎声转身去咖啡机里接了杯热咖啡递给秦凌,“喝点,一会儿还不知道要忙多久。晚上容易犯困,提提神。”
秦凌从善如流接过咖啡,一股暖意从手掌心蔓延开来,他心下有些微微的感动,呜…领导还怪贴心的……
然后反应过来,不能感动!这明明是在给拉磨牛马上饲料!
咕噜咕噜,好喝好喝!
半小时后,三人到了花鸟市场的大门口。网约车不能继续往里开,要去找冯六,就得徒步穿过整个花鸟市场走过去。
今夜没有月亮,一片乌漆麻黑,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有些空鸟笼子挂在门外,走在其中还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虫子爬行,说不出的诡异。
冯绍德走在前面带路,秦凌作为异调庭萌新走在中间,黎声走末尾。
看得出来冯绍德很想活命,拖着残躯拼着一股气快步向里走,即便喉咙间因为换气又发出嗬…嗬…的声音,也没停下。
走了约莫十分钟,才走到尽头,倒数第二间是一个一层商铺二层自住的小楼,也就是冯六的居所。
咚咚咚…秦凌抬手敲门。
没人应答。
秦凌眼神示意了一下冯绍德,后者轻声说,“师父他应该在的,他一般不会离开这里。”
秦凌又敲了一遍门。
“谁啊?”里面想起了一个警惕的女声。
冯绍德皱眉,示意秦凌,这声音他也不熟。
秦凌:“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于是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往这边走,黎声走上前去,示意秦凌先带冯绍德退到旁边去。
一个烫着粗糙大波浪,涂着大红嘴唇,裹在红色低胸紧身热裙里女人把门开了一条缝,黎声便向前使劲一推,掏出个证件一晃,
“蹲下!警察,扫黄!”
那个女人应声立刻蹲在旁边,秦凌便了然了…领导不愧是领导,反应真快,只不过刚才黎声虚晃用的证件,那好像是………
云城法院的食堂饭卡………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冯六从楼上跑下来,见着黎声便说,
“警察同志,误会,误会呀。这位是我女朋友,在我这过个夜,您这…不合适吧…”
黎声面无表情,指着角落里的红衣女子问冯六,
“她,身份证叫什么,在哪认识的,生日什么时候?”
冯六嘴唇动了动,“张甜甜,嗯…洗浴中心认识的,八月十八………”
除了洗浴中心,剩下全是编的。
黎声不置可否,又指着冯六问红衣女子,“他,叫什么,生日什么时候?”
红衣女子刚准备如法炮制,瞎编一段信息,就听黎声说,“今天扫黄我们抓男不抓女,但报了错误信息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想好再说。”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冯六,无视了他挤眉弄眼传递的信息,嗫嚅着对黎声说,
“我……我的确是来挣钱的……我也不知道。”
黎声面无表情:“没事,你走吧。”然后看了一眼满脸疮疱油头的冯六,又说,“你最好去医院做个体检,染上病不好治。”
红衣女子嗯了一声,立刻快步走了,转眼便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现在只剩下黎声,冯六,还有躲在一边的秦凌和冯绍德四人。
黎声招了一下手,秦凌便带着冯绍德走出来。冯六看见冯绍德,立刻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