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光顾着分析忘了正事。
言贤抽出余玄剑感应灵流踪迹,确定方位后,他念诀扩长剑身轻身跃上,打算御剑行去。
前脚刚踩上,鱼乐后脚拽住他,扭捏道:“带上我好不好?”
言贤不假思索道:“不带。”
此时林中传出一阵阵野兽低嗥声,鱼乐抓紧了言贤,一脸无辜。
言贤扶额,又将剑身扩了一倍:“上来。”
下灵界夜晚御剑很危险,由于缺少灵气,一路上都是雾瘴,叫人摸不清方向。
鱼乐环着言贤的腰身,在他身后不断哆嗦。为了给言贤减少负担,她一直在用妖气吸融周围的瘴气,这一带的瘴气融起来冷得刺骨,很快使她有些乏力。
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鱼乐打开话匣子:“女娲石,是用来干什么的?”
言贤摇摇头。什么“人与非人之隔,在乎女娲塑心”,他甚至不曾听闻人世存有灵器,还被神秘人夺了去,他自己都不太懂。
适逢雾瘴淡去,一处孤零的破庙进入视野下方,言贤控制余玄剑减速下落,轻盈地落在房瓦上。
余玄剑缩成原状飘悬在半空,剑身忽明忽灭,寒光忽暗忽闪,很快黯淡下去。
鱼乐小声开口问道:“这是?”
言贤低声回应:“灵流最后所在之地。”说罢,他蹲下身来,透过破裂的砖瓦隙口观察内部。
月光映射进去,隐隐看到半身佛像,未知的危险都潜伏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猎物。
言贤故意扔下一片碎瓦竖耳倾听,破庙里“啪嗒”一声,除了瓦片掉落,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没……没人?”鱼乐耸耸肩小声问道。这样的死寂,不免让人发怵,尽管她是低阶妖物。
“下去看看。”言贤纵身下落,隐没在夜色里。
“诶,等等我!”鱼乐闭眼也跟着往下跳,很快摸索起身。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背,她脊背一僵差点叫出声。
言贤捂住她嘴巴,沉声道:“是我。”
鱼乐闻言放松警惕,转过身来斥责言贤:“你干嘛要吓死我!”
言贤不应她,转身欲将此处搜查一番:“你去点烛台。”
鱼乐耷拉脑袋,闷声照做。为了赤灵根,她忍!
在四角盛放烛火后,破庙很快被映亮。
言贤环顾四周,这废庙荒得实在是不能再荒。土制的地表已经凹陷,坑坑洼洼。有些还空着不知是什么液体。
供台后铺了一地厚厚的稻草秆,应该有乞儿住过这里。供奉的佛像也是土制的,令人悚然的是佛像的头不在像身上,言贤细细观察,佛像项上的痕迹是平整的切口,很明显是人刻意砍下的,那么头呢?为何要砍?
“这是什么?”鱼乐站在草铺旁,从里面抱起圆溜溜的东西打量,下一刻就撒开了手,惊声道:“我的老天爷啊!”
“怎么了?”言贤走过来了,抱起那物什查看,也愣住了。
这是佛像被切掉的头没错,可怵人的是,佛像土制的眼眶被挖空,塞入了人的眼球!
乞儿杀过人!是他吗?那么这不仅仅是失窃事件,更关乎命案!
言贤扔开头。
方才在供台前搜索无果,只有一颗假头和人眼。他注意到供台上的贡品。除了空果盘结了厚厚的蛛网外,杯盏中的水竟然十分清澈。
言贤拾起杯具,用手沿着边缘摸了一圈,再看看指尖,未沾上半点灰尘,水似乎还残存着温度,方才有人来过!
言贤来回踱步,灵流感应只到这里,可苦寻无踪,究竟还会藏在哪里?且为何凶手要离开居地,时间错差不远,也就是说凶手知晓自己的行踪已暴露,不管有没有追踪符!
“吭哧……”挂在腰侧的余玄剑又剧烈嗡鸣起来,言贤正要拿出。
一旁的鱼乐正好蹲身从水坑里拾起一块物什,唤着言贤:“这又是何物?”
言贤闻言定睛看去,鱼乐手中拿着一块蓝绳栓的月牙状玉符,这是南山弟子饰物,是南山信物!南月派只他与苏怿同行来此,没准是苏怿落下的!
言贤一把夺过将玉符握在手中,激动道:“我师弟可能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