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骆原带了几个随从,为了不打草惊蛇,苏怿让他把随从撤了去。
苏怿刚被领着出了城关,一只几近消散的灵鸢栖落在他的肩头。
苏怿避开兰子骆的视线,揉散灵鸢,言贤的声音轻飘入耳中:“师弟,我在鱼梁洲探得灵流踪迹,先行去探查,你若是……”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苏怿摊开手见那灵鸢已然消散,想必隔了几夜,言贤凝的道气已经不足以支撑灵鸢把话带全。
可鱼梁洲与襄阳城仅有一个城关之隔,能准确传音的灵鸢怎会一直在城外徘徊而不能前进。
莫非这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挡?
不过既然师兄也在鱼梁洲,眼下两人会合是最好不过的。苏怿正准备凝出灵鸢形状,就被兰子骆的发问吓了一跳。
兰子骆见他神色凝重,一脸关切望着他。
苏怿看出他的想法忙撤去道气将手掩入衣袂,摇摇头道:“没怎么。”
不行,绝不能让旁人知晓女娲石的真迹。
苏怿环视四周,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在同一片区域,没准路上就会碰面。
兰子骆“哦”了一声。
苏怿不想浪费时间,他行至离得最近的幌子处问老板:“老板,您认识秦还寒吗?他现在在何处您知道吗?”
屠夫本来愉悦地剁着骨头,闻言抬头瞟了苏怿一眼,又低头继续手头的动作,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少年都年轻气盛,年龄不大胆子斗大滴狠呐。”
苏怿莫名其妙被扣上帽子:“……何出此言?”
屠夫又白了他一眼:“我给你说,这个鬼真滴凶滴狠,马上姓秦那龟儿娃子都不得活了,毕竟是他自己造的孽。但是老子好心提醒你,跟你没得关系斗莫要去掺和,你斗不知道那些嚼牙巴骨的人死的有多惨!”
看样子他知道不少,苏怿不死心道:“没事,只要您告诉我他的行踪……”
话还没说完,便被“咚”的一声打断。
苏怿被唬了一跳。
原是屠夫被他问烦了,将刀大力砍进砧板里,接着擦擦手连连推搡他离开:“你咋嫩喜欢逞能呐,不是吓你,前几天有个男性跟你穿差不多的衣服也跑到这儿来问我,我给他说了之后,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了,估计摊上事了!”
莫非是言贤!苏怿眼睛一亮:“那那个人去向您可知?”
“晓不到晓不到……”屠夫巴不得他现在就走。
兰子骆从旁处走上前来。
屠夫定睛一看,立马放开苏怿,恭维道:“兰少主!诶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兰子骆冷冷开口:“你猜。”
苏怿内心称赞,怪不得兰子骆很少开口,他一开口感觉身边的温度都降到冰点。
屠夫明显惧怕这样的威严,他开始踟蹰:“少主,不是我不肯,而是小的实在不敢拿出这条贱命呐,小的还要挣钱养活家人呐这不是……”
“哼。”兰子骆打了个响指,白辰从房檐高处利落地跃下。
苏怿看到白辰,惊喜道:“你回来了?”
白辰瞥了眼苏怿却不答,只站至兰子骆身前,从衣裳里掏出一袋鼓鼓的荷包放在屠夫的砧板上,笑道:“现在可以了吗?”
屠夫眼神左右打转:“既然少主亲自来问,我怎么会辜负,”他一脸不情愿地将荷包往身旁揽了揽,又补充道,“那道士和一个女娃往破庙方向去了。”
“还有女娃?”苏怿有些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