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殷久眼睛再次黏在那酒上面,根本移不开眼。
“等等。”
顾殷久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这个,其实万事好商量。”
……
苏扶卿道:“你如今灵力耗损严重,日后你便安分待在我身边,我不喜欢同人耍花招。”
顾殷久美酒到手,品得咂咂有声,哪还管得了其他的,毫不犹豫地答道:“行。”
*
夜色下,顾殷久随意地避开凌厉的剑风,抿了口酒,痛快地打了个嗝儿。
他一直想窃取苏扶卿珍藏的美酒,于是半夜千方百计地潜入苏扶卿的房间,成功地将这份宝贝带了出来。
这可不能怪他不守信用。
他实在是不想答应对方的条件,可苏扶卿这厮竟然用美酒诱惑他,这叫以己之矛攻他人之短,他根本把持不住的好吗!
哪知携酒刚走到林子里,就听到背后传来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见对面人眼中逐渐透出寒意,顾殷久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可剑尖却也随之靠近了一寸。
看着近在咫尺的寒刃,顾殷久无辜地摊手:“苏公子,在下手无寸铁,能跑得了吗?”
苏扶卿只冷冷盯着他。
剑尖又靠近些许,离胸口不过半寸,闪烁着寒光。
顾殷久将嬉皮笑脸收敛了几分,道:“你看我不是打不过你吗……而且我昨天刚回忆起来以前的事,现下都被你吓得忘记了。”
咔嚓。
没想到他只是随口说了这么句话,这厮当真把剑收起来了。
苏扶卿冷声道:“你想起什么了?”
“且容我细细道来。”
顾殷久一边想着如何胡诌,一面缓缓绕着苏扶卿走了一圈,边走边摇头叹气,“你可不能怪我,这都五年了,我睡太久,你变化又太大,我才一下子没想起来的。”
苏扶卿侧过头看着他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人一见面就跟自己打了一架,但从昨晚的情形来看,大抵不是个坏人,这既然不是敌人那便是朋友看。
这人一见面就跟自己打了一架,丝毫没有亲近的意思。但从昨晚发生的情形来看,大致可以断定他并非恶意而为,既然这个人不是敌人,那就只能是朋友了。
顾殷久停下脚步与他对视,而后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唉,明明以前你对我好得很,怎的如今倒是这般半生不熟?”
苏扶卿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顾殷久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果然猜对了。
“难不成你讨厌我了?”
苏扶卿将他的手拿下,背过身去,声音倒是少了几分冷硬,“没有。”
顾殷久勾唇,猛地拍了苏扶卿肩膀一记,一使轻功水上燕借力凌空跃起,闪退数步。
苏扶卿猛地转身,眼里带了怒意,“你站住!”
“恕不从命。”
顾殷久瞧着他沉下来的脸,好生得意,愉快地迈着快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荡进黑暗中。
“再见,再见,老子这可就要走了!”顾殷久如影一般快速后退,身子一沉匿入身后山中密林。
“多谢这些日子的款待!哈哈。”
树林里传来顾殷久猖狂的笑声,惊起一片鹊鸟。
殊不知在他走后,一黑影默默地浮现在苏扶卿身后,抱拳俯首:“公子,需要属下去追吗?,
苏扶卿抬手轻轻拂了拂自己的衣袖,面上却毫无方才的慌乱之意,复又抬起眼眸,语气冷静:“不必,明早他自会回来。”
*
顾殷久一面快步赶路,一面努力回想着这些年来遇到的人和事。
他尽力发散自己的思绪,希望从回忆中获得一些线索。
他一路上畅通无阻,确认无人追赶,这才找了棵大树坐下来休息,打算等待晨曦微明再继续前行。
顾殷久解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咕噜咕噜地灌下一口酒。
辛辣的感觉剌激口腔之后,一股香醇的余味弥漫开来,顾殷久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屈起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几下,心道奇怪,他为何跑了这么久,却没有见到苏扶卿命令人来搜寻呢?
顾殷久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慢慢坐直了身子,低声自语道:“难不成这厮真就这么放人了?”
他将酒塞好放回腰间,吧砸几下嘴,心道方才交手时他感觉经脉的堵塞感更为明显了,看来人就是要多动才是。这才闲了几天,他手脚就都不灵活了。
想着待他将身子调理好后,那少年便对他奈何不得。顾段久索性不再纠结心中的那点小不适,席地盘好腿,打算好生调息一番。
这内功修习讲究的就是一个持之以恒,一日练,一日功,十日不练十日空。
正回忆着以前所练的心法,可未想这一运气起来,竟发现他体内仅存的那丁点灵力被死死封锁,如今丹田之内竟是调动不出一丝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