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又什么时候杀过极乐宫的人了?
顾殷久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以前这帮人开会就只会讲这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拿他当恶人主角,然后围而攻之,简直是毫无新意,无聊至极。
吵到一半,古塔莎开始将怒火往其他人身上蔓延,她对着苏扶卿道:“这伙人嫌疑最大,你为何要将他们全部杀了?这下好了,大伙白忙活一场。”
苏扶卿道:“他们乱动我的人,自然不能放过,更何况,我做什么要经过你同意么?”
“你!”
苏扶卿对她的怒火视若无睹,全然不受其影响。
见苏扶卿冷淡的态度,古塔莎并没有继续更进一步,看来这人在苏家庄的地位算得上举足轻重,因此即使是脾气急躁,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古塔莎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两位施主,先停一下。”
眼见面前的两人争吵越发激烈,悟尘一脸无奈:“何必再提先前之事?”
“如今情势紧迫,还望大家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携手并进,共同对付白虎的幕后之人。”
古塔莎和甄泽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悟尘道:“当初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当年的事和前逍遥谷谷主介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伙只是被迫成为受害者,就连邪佛也无法幸免。”
悟尘顿了一下,看向各怀心思的几人,又继续说道:“其实贫僧觉得,除去那一遭,顾公子也是个情深义重之人。”
“情深义重?”
古塔莎闻言却气得笑了起来,她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尖锐:“你莫不是忘记了,他当初可是亲自手刃了多年的好友,如今逍遥谷让一个外姓接手,可多亏了他呢!”
树林内顿时安静下来。
后半段谈话听得顾殷久心神不宁,他闭了眼,心底百转回肠,不知作何滋味。
只听吧嗒一声清脆的声响,顾殷久无意中踩断了一根树枝。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正在激烈讨论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朝顾殷久藏身的方向投来目光。
顾殷久淡定自若,一边踢开脚下的树枝,一边继续心安理得地偷听。
在场的几人:“……”
这人是把他们当瞎子吗?”
顾殷久无奈,只得从树后现身。
他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自然而然地充当起了苏扶卿的跟班,恭敬有礼地道:“公子,马车已备好,可以即刻启程。”
苏扶卿点了点头。
“这位施主是?”悟尘见到顾殷久,礼貌地问了一句。
顾殷久主动道:“鄙人是苏公子的护卫,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古塔莎嘴角浮现出意思笑意,她走到两人中间,“苏公子说他是普通护卫,可奴家倒是觉得此人深藏不露呢。”
“我只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太过普通,反倒让人怀疑。”
古塔莎正要伸手去捏顾殷久的下巴仔细查看,却是生生止住了动作。
她脸颊偏向一侧,躲过一道寒光,随即她的脖子渗出一条血线,血珠子从那道伤口滚落下来。
古塔莎面前不知何时横亘着一道极细的丝线,肉眼几乎察觉不到,只怕她刚才再往前一寸,怕是连头颅都会被切下来。
甄泽在一旁幸灾乐祸:“老婆子,我都说了不要去招惹这些小年轻,这回踢到铁板了吧哈哈哈!”
“步蘅公子,你不是说他只是个普通护卫吗?心眼何必这么小。”古塔莎语气很是不满。
苏扶卿的声音和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我苏家庄的人,轮不到外人欺负。”
古塔莎带着一抹嘲弄的笑,讽刺道:“原来苏公子也不是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啊,一个小小的护卫都值得你这般在意。”
“喂,老妖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甄泽见状忍不住插嘴,在一旁嗤之以鼻,“你也真是不害臊,一大把年纪了还到处勾搭男人,还好意思说人家心眼小,我刚才可瞧见你摸人家脸了。”
“你,有你什么事?”
古塔莎气得面颊通红,她最痛恨别人提到她的年纪,偏偏甄泽一直火上浇油,但此时不是与甄泽争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