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萧暮雨的背,低声道:“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探探路。”
萧暮雨立刻面色凝重地拒绝:“不行,公子曾嘱咐在他归来之前,不得私自离开村子。”
顾殷久坚持道:“这村长一个月才出一趟门,等他回来,恐怕连黄花菜都凉了。”这些鬼童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他可正受不住这些他们在梦中的吵闹纠缠了,岂能再等到下个月?
萧暮雨依然坚决地摇头。
顾殷久思索片刻,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偷偷跟在他身后,我不去总可以了吧!”
谁知萧暮雨依旧拒绝:“公子交代过属下要寸步不离,若是李公子出了闪失,属下担待不起!”
顾殷久开始不耐,交叉双臂抱于胸前:他不在,我们去看看又有何妨?何况我做事还需要他的允许不成?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事情真相,别再拖延了,赶紧走吧。”
萧暮雨不亏是经苏扶卿调教过的小厮,闻言依旧八方不动,心如磐石。
他向顾殷久拱了拱手,不慌不忙道:“先前公子已派人用快马送来特制好酒,别具风味,如今已是到了。今夜月色极好,不如李公子先回去院里饮酒赏月,待公子回来再做打算,如何?”
这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甚至还用上了苏扶卿先前的美酒策略。
暗暗腹诽这主仆两人当真是一个性子,顾殷久抿了抿嘴,转身摆手道:“不去就不了。走走走,李演,我两回去喝酒!”
“好咧!”
李演早就眼馋顾殷久美酒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说,他虽是富家出身,却也从未尝过如此上品佳酿,如今一听顾殷久这么说,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了。
萧暮雨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这盯得还挺紧。
顾殷久走着走着,又转过身道:“等等,你们这次不会又给我在酒里下药了吧?”
这两主仆可是有前车之鉴的,专门往他最爱喝的酒里下药,狡猾至极。
萧暮雨垂眸拱手道:“属下岂敢。”
李演睁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神医,你胡说些什么啊?你跟苏公子不是好友吗?他怎会在你的酒里下药?”
“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
他对萧暮雨翻了个白眼,又道:“那你家公子没让你绑着我?”
萧暮雨继续道: “没有。公子说了,只要不出村子,李公子你做什么都随意,属下全凭李公子吩咐。”
“如此甚好,那我就好好尝尝这新酿的美酒。”天气闷热,顾殷久从背后拿了把芭蕉蒲扇摇着,去去暑气,看起来像是不执着于出村了。
闻言,萧暮雨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跟上他的步伐。
突然,顾殷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步伐放缓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萧暮雨身后的方向,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招呼道“嘿,苏公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岭南老家一趟吗?”
萧暮雨寻声往后看去,可什么都未看到,心下暗道中计,可刚回头,一把芭蕉蒲扇便朝自己迎面掷来。他侧身一闪,正要追上,面前已是不见人影。
山上密密麻麻都是坟包,绿色鬼火莹莹,直到走到一处黑黢黢山洞,村长才在一尊满是绿锈的青铜鼎前停了下来。
他抬首仰望着满天繁星,月光洒在他老态龙钟的面容上,显得分外庄重。从怀里缓缓取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青铜鼎中。
村长恭敬地跪下,对着山洞行了几拜,语气充满敬畏之意:“蛇仙大人,他们现下都在村子,那个白衣公子昨日中午就走了,如今还剩下两人,我们是不是要将他们做掉?”
顾殷久躲在茂密枝叶间正认真听着,可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疼的晕眩。
他苦笑:这群糟心娃子,怎那么大反应,看来这凶手多半在此了。
“蛇仙大人,我们现下要如何?”村长又道。
洞内传来一阵冷笑声:“你这老东西这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