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
时闻:“我只不过是累了而已。”
江唯一:“……”
时闻在解降落伞包,江唯一凑到他的身后,攥紧裙子边缘被撕过后留下的小小开叉处。她刺啦——
一下,布条被撕开来。
在她手里,脏脏旧旧的模样。
“不知道要去哪里…”
“找点工具消毒?”
“……”江唯一沉默无言地点点头,时闻索性放下手中的一切动作,回看她。就这么非常冷静地互相对视了会,脸色苍白憔悴的人,忽的绽开一明媚笑。
“谢谢你,女朋友。”
江唯一心里的小鹿策马奔腾,滔滔不绝的江水掺满爱意朝时闻扑涌而去。
他解开降落伞的背带系统,将四个连接挂钩安装到她身上,江唯一乖乖顺从,表现得比一只小绵羊还乖。
“低空跳伞容错率低,我们选西北方视野开阔的地方,不用担心会受风向影响。”
“嗯…”她呆呆点点头。
见她的目光还非常纠结不解地盯着他的背看,那道被匕首割出的伤,带着被焰火余波燎过的痛意,仿佛这一刻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时闻将开伞拉绳的顶端和天台护栏连接,权当降落伞开伞时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滑轨,她身上的四个挂钩和他身上的伞包连接。
他们两人,被背带系统稳稳固定在一起。
傍晚时分,顶空空气炙烈,燃遍天台的火势愈演愈烈。火苗探出张牙舞爪巨手,妄图将一切吞并。
时闻站在天台,身后是大片火海,他的头发被风不断掀飞,即便露出额头,也挡不住本身的英气好看。
他带着她从天台边缘跌落,狂风急速迅猛风朝她袭来。
江唯一身体猛地下坠,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眩晕以及恶心感。正在这时,时闻轻若无声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耳畔:“别怕。”
从来没有跳过伞的她第一次跳伞,却感知不到一点儿跳伞的恐惧。
都是因了身后的那个人。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下方微缩景观一样的建筑物越来越近,烂尾楼的高层或许是与剩余的爆.炸.物配合产生化学反应,焰火接二连三喷出。
灰中掺蓝的瑰丽夜空像是有焰火在一束束绽放,依旧是美丽到无与伦比的世纪盛景。
江唯一的记忆里,她极少看过烟花。
这种绽放过一瞬便会留下无尽空虚的东西,一向不适合在她这种人眼前出现。
但这一刻,她竟然会觉得烟花或许很好看,至少比眼前的瑰丽绚烂的爆炸,能让她的心理产生舒适感儿得多。
她想看。
时闻歪了脑袋,累到极点不想动弹的模样。在他们将要靠近那颗歪脖子树时,他忽然不清不楚哼了几句。
“什么?”江唯一努力将自己的耳朵凑往身后人嘴畔。
“我说…”时闻半睁开眼,唇角勾出个淡淡笑容,“等之后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
江唯一一愕。
她非常清楚明白地看见时闻眼睫毛卷翘的弧度,唇角勾起笑时两个小小的凹陷,括号般的梨涡堪称史诗级的心动。
他又闭上了眼,含含糊糊,不清不楚地说:“刚才,你不是心动了吗?”
“女孩子,是不可能会喜欢爆炸这种东西的。”
“我觉得,你可能是透过爆炸,看到了点其他的什么东西。”
江唯一勾起唇,学着他的模样:“是,我心动了。”
在她二十三岁这年,对于时闻。
——一个尚算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