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笑意盈盈,心情畅快起来。
“你不愿意帮我上药,那我只能找……”
话没说完,被时闻冷漠的眼神制止住,他接过了药膏,说:“找个隐蔽些的地方。”
江唯一怕他真生气,找补道:“你不帮我,那我就找蒋诗诗咯,你怎么害怕羊入虎口似的?”
时闻:“那你去找她。”
接着,作势要递回药膏。
江唯一赔笑:“你都答应了,当然要赖着你不放,说好了的,不准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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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的地方是从侧门进去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挺杂乱,一看就是被不少人呆过。
江唯一带着时闻一进去,便上了反锁,免得有人来打扰。
时闻给她安静上着药,江唯一这时不怕他逃跑,也不再作妖,屏着呼吸,不敢有大动作。
终究是时闻先忍不住,淡淡说:“疼的话,可以喊出来。”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江唯一嘴硬。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人,时闻会手下加重,看看那人还能逞强吗?
可面对江唯一,他不由手下放轻,心软了再心软。
“时闻,我想做。”蓦地,静如一潭死水的休息室内凭空响起这句话。
时闻手一颤,药膏涂了出去,偏离江唯一崴伤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话?”他克制着语气问。
“我说真的,”江唯一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再看下去,目光定格在他薄却柔软的嘴唇上,吞咽了下唾沫,轻声说,“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和其他男……”
“你自己来吧,我走了。”时闻没忍住,丢下药膏,推动轮椅落荒而逃。
然后,身后很久都没有响声,要打开那道反锁前,时闻没忍住回眸看了眼。
江唯一坐在原来的地方,自他离开后,一动未动,活像坐雕塑。
由于晚礼服和妆容精致,与自身的失魂落魄又形成反差,像是艺术大师最精心赋予独特主题的杰作。
“能不能别提这种伤大雅的话?”
时闻蹙眉说,还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妥协,那么他再呆一会,也不是不可以。
谁知,江唯一抬起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执拗得不行,抿唇说:“我就是想做,你行不行?不行我找其他人……”
时闻推动轮椅过去,江唯一张着唇,以为他态度缓和,刚要说,自己就是想试试看他的态度,但是如果他愿意,那么也可以的,就是在这种蹩脚的地方,不合时宜的时间里,会不会委屈了时闻?
“江唯一。”时闻喊她的名字,江唯一的手不自觉收紧,攥成了拳,和他对视。
良久,她听到半空中微微的一声叹气。
接着,面部突如其来的湿润触感,以及抬眼看,看见了时闻放大的眉眼,及其庄严,仿佛在做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吻别礼。”唇部离开她的脸后,时闻装作若无其事那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