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言怎么这么烦人!”他心不在焉地拆开鸽子腿上的信纸,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有事,明日便归。
他猛的起身,举着纸反复看了几遍,舒了口气,痴痴笑出声。
末了又暗骂,李长昭这狗东西,走也不吱声,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等明日回来一定好好教训他!
可郭凌派出去的人失手的消息终会传回去,到时候郭凌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怎么办,李长昭虽不知藏身在哪,但肯定还在长安城里,若是动用禁军去搜查他哪里逃的掉?
此事关系重大,一不留神安阳侯府都会牵扯其中,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向郭凌那变态低头吧。那还不如直接绑了他来的痛快。
安阳侯府正厅。
陆向德不知道肃王哪根筋不对,在这里跟他讨论的半晌育儿之道,据他所知肃王还没有孩子,莫不是在他这求取经验来了。
陆向德老神在在地传授:“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李玄风抿了一口茶,打断了他:“安阳侯好生威风,家中教子的阵势可是隔着百十来米,都传到本王府上了。”
陆向德皱皱眉,隐约觉得来者不善,“犬子顽劣,不成想惊扰王爷了,倒是我的不是。”
李玄风摇了摇头,“三公子率性可爱,本王见了极其欢喜。虽然小孩儿心性去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但是只要严加管束就行。但若是下手没个轻重伤了他,本王也是会不高兴的。”
“王爷的话本侯听不大懂,我在家教训自己儿子,于情于理,都碍不着旁人什么事。”
这厢剑拔弩张,陆元清丧这个脸委屈巴巴地进来。
“爹!你可要为我出气!郭凌他欺辱我!!!”
???这混球儿刚回来可不是这番样子,如今闹得是哪出?跟郭家老大又有什么关系?
看了看上位的人,陆向德皱着眉训斥,“说的什么浑话,还不快见过王爷。”
陆元清仿佛刚才看见这人,端正行礼后,陆向德便催促他回去反省,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李玄风却满含担心,“可是发生了何事?郭凌可有伤到你?”今日暗卫禀报说元清在青楼带出来几个人,他内心极为不满却怕自己出手会引来元清反感,便暗中出手让安阳侯知晓此事,若是在安阳侯罚他时自己再出手相救,定能让他对自己多些依赖。
至于元清与郭凌之事,暗卫只说两人在西市有些争执,不知谈论了什么,陆元清出手吓唬的郭凌。元清与郭家那纨绔子自幼不对付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左右元清没受什么委屈,他也就没在意,不成想郭凌竟是如此大胆,将心思动到他的人头上。
陆元清满脸愤然,“他轻薄于我!让我叫哥哥,还……还摸我!”
陆向德一时有些尴尬,更不可置信。郭凌那孩子他也见过,瞧着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可他这儿子再不靠谱也断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本想着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可看看儿子如今愈发像他母亲的脸,他一时也有些动摇。
再看看旁边的肃王,早已将此时当真,扬言要替陆元清出气。他这个父亲更是无地自容。
他拍了拍陆元清的肩膀,安抚道:“放心,爹等会就去太尉府跟他郭英雄好好说道说道,看看他郭家怎么养出这人面兽心的儿子,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陆元清在一旁添油加醋,“他那副轻贱我的样子,定然没少逛那秦楼楚馆,您也跟郭太尉教教,罚他禁足一个月,抄《仪礼》”
陆向德眉头跳跳,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李玄风此时心中早已怒火滔天,却还要强行压抑,“如此倒也太便宜他了,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什么意思?
陆元清离他远远的,并在内心祈求肃王一定要去狗咬狗。他并非认为肃王会多心疼自己为自己报仇,只是这人一向狡诈自私,容不得别人觊觎自己的东西。他现在内心将自己当做所有物,自然不允许郭凌践踏,毕竟话本里有什么侍女恶霸多看他一眼,就要被挖眼掏心的。
陆元清打了个哆嗦,再次祈求狗咬狗计划成功。这是他今日跟姜元学到的,借刀杀人。
肃王走后,陆元清又三言两语给陆向德解释了一番那几名女子之事,陆向德便出发太尉府找郭英雄讨要个说法。
安阳侯如今全是朝中闲散人员,与郭家并无利益冲突,加上老安阳侯的功勋,皇帝见了也是要给三分薄面的。所以,陆元清并不担心他爹吃亏。
果然,没过多久陆向德就回来喜滋滋地说:“放心,郭英雄那老东西明天就让郭凌那龟孙子来给你负荆请罪。往后他见你都得离十米远。”
陆元清双眼亮晶晶:“爹你真厉害!那郭凌被关禁闭了么?”
陆向德一掌拍到他脑门,“想什么呢,他如今在朝中任职,每日都上朝呢。哪能说关家里就关家里。郭英雄已经派家丁出去抓他了。你放心,他若还敢对你出言不逊,你爹豁出这张老脸告到皇帝那都不会放过他。”
“啥?上朝?不能让他上朝啊啊啊啊啊!”
陆元清思虑再三决定还是靠自己。他招呼元满去安排些人,在明早儿郭凌上朝路上将他揍一顿,揍得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出了事他一并承担!反正若是有谁问起,他就说郭凌欺人太甚,他气不过才想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