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呗,”陈骐拎着法剑过来,打趣说,“反正我不知道里头什么配方,反正也不花钱,但人家也不会给你钱,你想连孟婆那都没这待遇,你还吃上给钱的饭了哥?”
摊主神情挺凶狠,尤其是被冬阳和陈骐搅了局,更不高兴了,但他不敢近两个人的身,冬阳见状掏出杀猪刀,是折叠着的,只有一个木棒,没有掸开:“怎么着?”
摊主和身后打杂的人被那股巨大的气场弹开,有的撞在墙上,还有的干脆就化成烟雾慢慢消失了,死的死,能活的就跑,乱成一锅粥了,又很快恢复平静。
因为这煮斋面的摊子也化为乌有,变成一堆木头废墟,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三个人走近看看,那常年见光的木头却发霉了,味道很是难闻。
陈金不知道刚才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回头看看,有个摔碎的瓷碗,里头扣着什么东西,他弯腰掀开一看,是一根老大的蜈蚣,细细的小脚来回抖动,吓得陈金“嗷”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草!”
“这个,好货。”
冬阳笑嘻嘻地把蜈蚣捡起来:“给金哥泡酒。”
陈骐:“........”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了?
“快别了,晦气。”
陈金讪讪起身,瞥见那烂木头底下有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俯身拿出来:“这什么东西。”
陈金正要拆,冬阳拦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钞,掸开比了比,让陈骐看一眼:“这是钱的大小吧。”
“嗯,”陈骐点头,“买命钱。”
“跟我想的一样。”
冬阳一把将那红布包着的钱夺过来,压回烂木头里,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手:“这个红布只要打开,不管里头的钱你动没动,人家做局的都认为你是答应了,从打开那一天就开始倒霉,直到把命换给人家。”
说到这,冬阳猛地顿住,怔怔地看了陈骐一眼,轻声问他:“师兄,我确诊胃癌的那天,你是不是就以为我去做了这个局?”
陈骐点头:“嗯。”
续命,换命,买命,说到底都是一个意思。
“哦,”陈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弟弟,你五岁的时候,咱爸妈也给了我这么一东西,说是替骐骐谢我,原来那就是把我的命卖给你啊。”
“没事没事,”陈金揉揉陈骐的头发,“把命给你,哥哥愿意,哥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
冬阳看得出来,陈金是心甘情愿的,他没阴阳怪气。
陈骐脸色急变:“那你拆了吗?”
“没有,爸妈给我一捆钱的时候,身边围着亲戚,可能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爸妈刚出去就被一个老婆子抢走了,说什么我还小,她替我保管,”陈金也顺便回忆着从前的事,“那时候哥刚高中,没怎么上过课,跑出来卖点冰棍,还倒腾点闲书,哥可有钱呢,不在乎的。”
陈金的叙述跟陈骐印象里的差不多,哥哥总是有拿不完的钱,给自己买零食,买玩具,等自己长大了,还买了一台电脑当礼物。
爱是闭环,陈金教会了陈骐怎么疼爱别人,陈骐就来疼爱冬阳,绵延的爱意会被作者写进书里,会被许多人记住,影响更多人去学着疼爱重要的人,所以真正的爱会永存,它是不掺杂控制欲的,最干净最温和的情感。
“哥,”陈骐悬着的心放下了,紧紧抱着陈金,“吓死我了,没要就好。”
“那那个老太婆把钱拿走了,”陈金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各有贪念,各遭报应。”
陈骐讳莫如深,说了句大家都听不明白的话:“原来是这样,即使有缘分,开端也不会太平和。”
不等他们多问,陈骐拉着两个人往箱子里面走:“还是早点办事吧,这个地方太邪门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个副本名字《死石》,事发地在西巷口,连西巷子的门都没摸到,下马威是一个接一个。
冬阳这会肚子有点不舒服,想蹲下休息一会,刚蹲下,瞥见西巷口第一个门里头探出一个小孩脑袋,脸煞白,好像还有一小辫子,戴个清朝时候流行的贝勒帽,冲着冬阳一笑脑袋就缩回去了。
陈骐忙去看看冬阳,也蹲在他身侧,柔声问:“怎么了,胃难受吗?”
“有一点,”冬阳拉着陈骐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刚才那道大门,“你看到那边有个小孩了吗?”
“阳阳,”陈骐颇感惊讶,“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