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遭罪的样子,换作在尚明也得是挨打的货。
“靠。”
梁子心中还是不爽,瞥了眼高馨和滕立,直了腰板道:“认真不找个干净的,你还真是口味特殊。你看立哥,身边的哪个不是样貌好有身份有贵气,学点好行不。”
高馨被夸,心里美着,有吴雨萱一衬托更是有了自信,大胆凑近挽住滕立的胳膊靠在他肩头,佯装不好意思起。
滕立没动作,夹着烟深吸了一口,悠悠唤道:“梁啊。”
“啊?”
“你那舌头割下来,涮火锅吃,味道不错吧。”
梁子抿紧嘴,做个拉上拉链的手势,阿岩冷笑一声,朝他竖了个中指。
但是滕立哪是在替吴雨萱说话呢,他是恶心梁子瞎配对。
他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玉手,忽然觉得这白皮肤晃眼得令人厌烦,有种工业加工出来的科技味儿。
又一只烟到了,他捏着烟头,直接朝着这白手摁过来。
“啊!!!”
尖叫声响彻厅内,高馨抽回手,吓了一身汗。再嗔怒抬头,直对上那只空洞的眼,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同样因为那场晚宴鸡飞狗跳的,还在平山观海住宅区内。
满地的玻璃碎渣,随着一声声泄愤的摔砸越积越多,零星崩到男人的皮鞋前,差一点就要划出道口子来。
易世言平静坐着看面前的人发着疯,把屋里不管贵的便宜的全都一股脑地摔,连几个爱马仕的包也没能幸免。
女孩砸累了,也哭累了,光着脚直接蹚过地上那片狼藉,沙发上的人这才有了点反应。
“巧巧,把鞋穿上。”
女孩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偏又较劲抬脚走了几步,突然一阵刺痛,退后一步,殷红的血重新给碎片染了色。
易世言闭上眼,轻叹了口气,过去把人打横抱起来,进了卧室。
方巧哭得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像水蜜桃一样,细细的绒毛像婴儿的皮肤。她被易世言搂在怀里,坐在他腿上,任对方捏着脚腕给她涂药。
药水洒在伤口上钻心的疼,可都抵不过此刻的绝望让她更难受。
她望着易世言认真夹着药球的神情,眼眶又发酸,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做着成为易太太的梦,彻底结束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能够光明正大地挽着他走在路上,更希望穿着晚礼服被敬酒的人应该是她!
可秦玥居然回来了,他们的婚姻居然又复活了,还在公众场合成双入对,她的期许也彻底沦为泡影。
尽管他们俩貌合神离是事实,可她能等吗?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她名牌大学毕业,有样貌有身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图?为什么她就只能躲在背后见不得人呢?
“你为什么不离婚?”
方巧压着哭腔质问出这一句。
易世言擦完了药,把垃圾扔进桶里,抱着她的小腿在怀里,耐心解释:“巧巧,婚姻不是简单的由感情维系的,它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想脱身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巧一听,眼泪又从眼尾处掉:“可这是诚意!是保证!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未来的!”
她一声声吼出来,易世言闭上眼皱着眉头,忍着捂住耳朵的冲动,拉住她的手:“巧巧,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能给你的一切,你喜欢的这个我,是要和秦玥维持着婚姻关系才会有的。”
方巧怔住,抽泣的节奏缓和许多。
“人有了身份就有责任,有责任就有压力,你真当上易太太可能还没现在快活,信吗?”
“所以责任让别人担,我现在心在你这儿,好的结果你来享用,这个道理,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理解吧?”
方巧的哭声止住,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盯着易世言这幅认真的模样,仔细想了想,没作声。
“再说了,我怎么会没有诚意?”他拉着方巧的手把人彻底搂进怀里,“我给了你同龄人比不了的物质生活,我还赌着我的前途来爱你,这还不够吗?”
他语意真切,一双深邃的眼这样直直盯着她,泛着些许泪光。方巧看着心里一阵阵酥麻,愤怒已经防守不住渐渐褪去,再抬眼时,只剩下满腔委屈。
易世言看到效果,趁机轻柔地吻了她的脸颊,一边给她擦眼泪。方巧攀上他的脖子,嫩声唤道:“叔……怎么办,我没救了,总是三言两语就为你心软。”
“那就不要救了。”
易世言贴着她微红的耳朵,脖间的领带被解开,西装外套也被脱下。他也抚上她柔软的腰,轻嗅她脖间散发着年轻气息的甜香。
方巧抬起头,一双杏眼含情脉脉:“今晚晚点走,多陪我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