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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案番外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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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风吹兮柳青~青~

白絮扬兮春~归~里~

故里逢春拥~春~兮~

淮~水晓~暖知新来……”

女声轻吟着水乡曲,身旁小女蹲坐,眨眼看着没入院中高草的点点萤火,偏头望向唱歌的母亲。

“阿妈,我名字里的‘秦淮’,是你唱的秦淮吗?”

阿妈挽了头简单的发髻,单边有缕青丝垂挂,年幼的晏秦淮一向乐于伸手,边把玩发丝边问她些有的没的的问题。

“秦儿觉得呢?”

阿妈柔声抚过晏秦淮的头顶。

晏秦淮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不知道。阿爹说,我的‘秦淮’,既是阿娘的秦淮,也是阿爹的秦淮。”

她的阿妈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

听阿爹说,阿妈年轻时是秦淮河畔有名的书香小姐,无论家室还是别的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最后没嫁给门当户对的书香少爷,却是嫁给了他这个陕北的汉子。

她只知道阿妈的家乡有个地方叫做“秦淮河”,却不晓得阿爹的“秦淮”是个什么地方。

“娇娘,和咱闺女聊什么呢?”

阿妈垂眸正想着如何回应,听屋中传来越发相近的声音,转而在门口窜出一道身影。

“阿爹!”

晏秦淮笑着叫道,正准备扑上去,转而便又被迎面走来的男人揉乱头发坐好,接着男人自个也毫不顾形象地踢了脚长袍,靠着坐下。

他本就性子洒脱,分明是读书人,可言行举止都透着股糙劲儿,简直白长了副文质彬彬的脸。

阿妈早就习惯了他张口闭口一句“娇娘”的胡乱叫法,只得无奈地卷起袖帕给丈夫擦了擦汗:

“你来得可巧,秦儿在问她的名字由何而来,这名字是你取的,你来解释正好。”

阿爹闭眼任由帕子在脸上擦拭,等擦好后才睁眼反驳:

“娇娘,这名字,分明是你我一块取的,可别赖账!”

“取名是门学问,何来‘赖账’一词言之?”

“好,不是赖账,那就是你耍赖!”

“耍赖也需有账可赖,你我可没账。”

二人一来一往拌嘴半晌,终是双双忍不住乐,皆是笑出声,一低头却是见蹲成萝卜状的晏秦淮眨巴着双大眼睛,视线在他俩之间反复切换。

阿妈又是温柔一笑,抚裙起身对阿爹道:

“好啦好啦,不和你闹了,你先陪秦儿玩会,我去做饭。”

她又弯腰轻轻捏了捏晏秦淮的脸:

“乖秦儿想吃什么呀?”

晏秦淮又眨了眨眼,随即转头与阿爹相视,半秒后,父女俩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相互推嚷着争先回答:

“臊子面!”

阿爹瞅了眼因为抢先一步所以洋洋得意嘟起嘴的闺女,笑骂着也捏了把她鼓起的脸,对阿妈叮嘱:

“少放点辣子,咱闺女可吃不了。”

“知道,你安心陪着她就是,别老逗她,不然该生气啦。”

待她进屋后,晏秦淮才不服气地鼓嘴“哼”了声,闷闷道:

“我才不会吃不了,我比你能吃辣多了!”

阿爹觉得有趣,于是俯下身,去看她偏向一边的脸,惊奇道:

“哟,真生气啦?”

见闺女不理,他又哈哈大笑地把孩子整个抱起,放在自个腿上安稳好:

“闺女啊,今年几岁啦?”

这个问题,阿爹每年都要问,他不嫌烦,晏秦淮都要被问厌了。

她虽还在赌气,却也只是学着大人的样子,抱紧自己的手臂,又“哼”了声回应:

“明天就满七岁了!”

“七岁了呀…”

阿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屋内,确认阿妈不在视线范围内,才凑近小声问:

“闺女,明天阿爹带你去个地方,求行不?”

晏秦淮打小就在家中封闭惯了,出院门的次数只手可数,这能出门的机会自是想抓紧,于是,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喊了声“求行!”,结果立刻就被阿爹捂住了嘴∶

“嘘……!别让你阿妈听着!不然她该不让咱去了!”

晏秦淮歪头不解:

“为什么呀?”

“这个啊…呃…这个……”

阿爹挠了半天头没憋出个借口,只好把拳头抵在嘴前,一副高深莫测:

“这个,等你亲自去看了就知道了。

记住!千万不要让你阿妈知道,否则……”

见阿爹比了个用手咔脖子的动作,晏秦淮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猛点头。

能出去玩的好机会,她实在不想错过。

恰在此时,阿妈喊“吃饭”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父女俩对视一眼,都默默比划了个“闭嘴”的手势,随即应声进屋。

翌日,天边尚未泛白,月色仍占夜间大半。

忽而,两道黑影闪过,引得院中野草沙沙作响,最后,黑影止步于朱红大门前。

大点儿的黑影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用气音小声道:

“呼叫蝴蝶、呼叫蝴蝶!大门确认安全!”

“……”

小点儿的身影似是有些无语,叹口气后还是回应:

“蝴蝶收到,壁虎小心。

……阿爹,你能少看些谍战片嘛……”

阿爹没理,只是把人一把提溜起,转而扛在背上,一个侧身便溜出门外,随即放在自家车的后座上。

车外场景一片朦胧,晏秦淮趴在车窗上,只得靠车轮碾过的动静来判断出道路由平及抖。

沙石撞击硬物发出阵阵响,直至天光渐现,她才勉强看清外边的景色,接着极为讶异地看到途径的路上,有几位穿着短衫、手持铁镐,肩上担着什么乌漆嘛黑的东西,面上同样污黑一片的人走过。

“阿爹,他们也要去什么地方吗?”

阿爹笑笑:

“算是吧,他们是守夜的人。”

“什么是守夜?”

“守夜嘛…就是陪着月亮,又等着太阳。”

“哇…那他们好幸福啊!每天都可以看到月亮和太阳交换工作!”

“啊…秦儿觉得他们幸福吗?”

“嗯!唔……”

晏秦淮看着窗外被不知什么东西糊得看不清神色的行人,又有些犹豫,纠结问道:

“阿爹,他们脸上为什么脏脏的?”

“这个啊……”

车此时停靠,阿爹转过头:

“阿爹带秦儿去看看更多守夜人,秦儿自己想想,好不好?”

晏秦淮虽心上好奇,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任由阿爹把她抱着往一个方向走。

“欸、晏先生?”

忽而有一人顿住疲惫的脚步,对阿爹唤道。

阿爹也朝他点点头,紧接着,沿途一路,又有不少与那人相同打扮的,对他们招呼。

纵使再疲惫,他们瞧见阿爹时,眼中依然会闪过微光,而后追问一句“晏先生,我之前拜托您的信……”

晏秦淮仰头看着阿爹:

“阿爹,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都是黑头发黑眼睛,而且说的是中文唉!”

“是啊,他们是我们的同胞。”

“他们来自中国?”

“嗯,他们来自中国。”

“那他们都是爸爸的朋友吗?”

“是啊,是爸爸的朋友们。”

晏秦淮歪了歪头,瞧瞧阿爹,又瞧瞧过路的人,疑惑道:

“可是,阿爹看着和他们不太一样……”

她伸手在脸上搓了半天:

“他们的脸,黑黑的,阿爹的脸很…白!”

她原想说句“很干净”,又觉得这似乎不礼貌,话音刚出口便赶紧转了音,逗得阿爹哈哈大笑。

“秦儿,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脸上黑黑的吗?你瞧。”

晏秦淮顺着阿爹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到远处有座山,山脚下是一个似乎闪着亮光的洞。

阿爹的朋友们是从洞口出来的,他们肩上还扛着的东西,大抵也是从那里头运来的。

“他们也是在采什么东西吗?”

晏秦淮问。

她记起之前,在院中曾远远见过有打扮相似的华人来过家里找阿爹,当时她只瞧上一眼便被阿妈拉走,那时的阿娘好像说…他是采什么什么的人。

她鲜少被允许出门,见的人少,见到华人更少,觉得新奇也是常态。

阿爹应声:

“嗯,他们是采铁矿的。”

“铁矿…和之前找阿爹的人一样吗?”

阿爹思索道:

“不一样,但也一样。”

他抱着晏秦淮又颠了颠:

“之前来家里找阿爹的,是采煤的工人,这里的呢,是采矿的工人。”

晏秦淮点点头,仍是发懵,想起刚刚搭话的工人叔叔,又问:

“他们都是来找爸爸写信的吗?”

“嗯,因为爸爸识字。”

“他们不识吗?”

阿爹没有立即答,他看着来往的矿工,又往旁走两步让路,接着随意坐在了地上一块较大的石块上,将晏秦淮的脸转向自己,认真道:

“秦儿,你知道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书习字,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有机会。”

晏秦淮打小就被教育一定要好好读书,从记事起,她就跟着阿爹阿娘学各种学问,难免会误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

见她眼中不解,阿爹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还记得,阿爹之前和你说过的家乡,是什么样的吗?”

晏秦淮点头:

“阿爹说,那里是陕西秦地,以岭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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