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个大哥哥呢？”

“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了？”

杜小六：“家里没吃的，大哥哥去找吃的去了。”

谢溪想了想莫侠出去找吃的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有水吗？”

杜小六点头：“那里有口井。”

谢溪那盆子过去打了半盆水上来，端到屋里去梳洗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谢溪皱了皱眉。

“你那个娘就是傻子，还是个疯子。”

是小孩的声音，谢溪听着，出门去瞧，就看到四个小孩围绕着杜小六说他，还拿石头砸他。

他们跟杜小六差不多的年纪。

“上次把我弟弟抱走了，你疯子娘不是个好人。”

“您胡说八道。”杜小六反驳道，“我娘亲只是病了。”

谢溪扣了扣门缘，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趁着小孩们分神的机会，杜小六拨开他们跑向了门边。

谢溪让他进屋，关上房门。

但是那群小孩并没有走，反而拿小石头从窗户缝里扔他们。那窗户薄薄的一层，纸糊的，早就够破烂的，现在被石头一丢，更烂了。

谢溪和杜小六躲在屋内，石头不断地从窗户缝里飞进来，窗户纸破了一个又一个洞，谢溪躲在木板床这边，没有被扔到。

杜小六跟着躲在这边。

谢溪从来没想过，身为魔教教主居然有一天会被人扔石头。

谢溪问他：“他们什么时候才走？”

“我不知道。”杜小六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谢溪坐不住了，他捡起丢进来的小石头：“我教你还击回去。”

说着，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将小石头对着外面扔。

外面一群小孩看门打开了，出来的不是杜小六，而是一个陌生人。

谢溪笑着，把小石头朝着他们扔去，一扔一个准，刚好不偏不倚地扔到一个小孩额头，顿时那个小孩儿就哇哇大哭起来：“好痛。”

“你是什么人？是杜小六的谁？”

“我就是一个看不惯你们行为的人。”

谢溪继续扔他们，几个小孩那里是他的对手，他扔过去的小石头把几个人都砸准了。

顿时，院子里一片哭声。

谢溪笑着：“谁叫你们欺负人，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准欺负杜小六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看来只能凭实力说话了。”谢溪捏住一个小石头，朝着其中一个高个的小孩丢过去。

谢溪不仅自己丢，还把杜小六喊了过来：“你过来，我教你丢。”

杜小六摇摇头：“我、我不会”。

“不会，可以教你啊。”谢溪笑了声，又朝着小孩们丢了一颗石头，但石头还没丢到，就被一把剑鞘挡住弹了回来。

谢溪当即抬手抵挡住了飞过来的小石头。

莫侠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谢溪。

杜小六看到莫侠，大喜：“大哥哥，你回来了。”

他身边的一群小孩看到杜小六喊这个男人大哥哥，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而且这个男人手头还拿着剑，当即作鸟兽散，一溜烟地逃跑了。

“莫侠，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谢溪说完，似乎还有些遗憾。

莫侠走近了几步：“为什么欺负他们？”

谢溪还没说话，杜小六道：“是他们先欺负我和这位哥哥的，这位哥哥想帮我打跑他们。”

莫侠看着谢溪：“他们还只是小孩，用不着这样吧？”

“谁知道呢？”谢溪笑着，“现在小孩子作恶的手段丝毫不逊色于一个大人。”

“小六，拿着。”莫侠扔了一只野鸡给杜小六，“拿去给你娘亲补身体。”

杜小六接住了野鸡，点了下头：“好的。谢谢大哥哥。”

谢溪觉得无聊进了房间去，他躺回那张木板床上，很快，他听到声音，莫侠也进来了。

莫侠还是坐在了桌旁的位置上，纹丝不动。

屋里的氛围变得微妙了几分，隔了会儿，谢溪咳嗽一声：“莫大侠，你要是想说我可以说，别憋着自己了。”

“你想太多了。”莫侠回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杜小六进了房间来，给两人送来新鲜的鸡汤，是他自己做的。

“小小年纪，厨艺不错嘛。”

杜小六嘿嘿两下：“什么事都要我自己来做，所以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杜小六给莫侠盛了一碗汤来，莫侠道：“放这里吧。”

“好。”

喝汤的时候，谢溪问道：“你娘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又要骂你娘亲。”

杜小六握了握拳头：“都怪山上的山贼。”

“山贼？”

杜小六点点头：“他们害死了我弟弟，我娘亲找到弟弟尸体的时候就疯了，时常把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儿当成我弟弟抱走，所以他们看到就骂我们。”

“怎么害的你弟弟？”

“挖去了心脏。”

谢溪啧了一声，仿佛也被这手法给震住了。

“那群山贼每隔几个月都要下山来一趟，到附近的地方去打劫。”

“有山贼为什么不搬走？”

“大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能搬去哪里？”

谢溪喝了口鸡汤：“那好啊，你找你这位大哥哥，他专门帮人的。说不定会帮你弟弟报仇呢。”

杜小六望着莫侠，没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