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侠也看到了窦鸿。
窦鸿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仍旧不为所动地啃着手头的大饼。
“喂,喝点儿水。”说着就递了一个大碗过去。
窦鸿也被噎着了,接过水猛喝了一口,很快,他就将水喝饼一块儿吐了出来,连刚才吃的饼也一块儿吐了出来。
“糟了,”谢溪这才想起来碗里的不是水,而是酒,他觉得尴尬至极,刷的一声合上了帘子。
莫侠看着他,谢溪冲他笑笑:“这可不赖我,我好心让他喝水的,他自己吐了出来。”
莫侠笑笑:“谢教主,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多谢夸奖。”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里,谢溪想透透气。
一楼的房间是连着后院的,他打开窗户就看到窦鸿在喂马,谢溪感到尴尬至极,于是马上关上了窗户。
睡觉的时候,谢溪占据了屋里的大床,留下了那张木板床给莫侠。
莫侠也不恼,等到谢溪上了床,他也躺在了那张木板床上面。
谢溪问他:“莫大侠,木板床硬不?我不介意你来和我挤一挤。”
莫侠道:“多谢谢教主好意,但我很介意。”
“介意就算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早上天刚亮,莫侠就起床了。
谢溪还在懒床,等他起床就看到莫侠盘腿坐在木板床上面练习内功。
谢溪出声打断他:“不知道莫大侠腰酸背痛不?睡这种床我是腰背都快直不起来了。”
莫侠睁开了双眼,长长的舒了口气:“我没有谢教主这么娇气。”
“我也不娇气啊。”谢溪在床上打了个滚,“改日请你到我泣血教去看看,我练功的时候石床都睡过呢。”
“不必了。”
两人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饭去了,莫侠点了两份米粥和馒头。谢溪是很想点点儿其他的,但是莫侠点了后他就没有再点。
吃馒头的时候,莫侠叫来小二问路:“去雪雾城怎么走?”
“天呐,两位客官还想着去关外?”小二又惊又讶,“打消这个念头吧。”
“为何?”
小二说道:“客官不知道,关外现在打仗,流民都往关内逃,今天城外又多了许多流民,那群流民凶残不已,前几天还打伤了住在城外的居民。”看了看莫侠跟谢溪的装扮,便道,“二位还是尽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要想着去什么雪雾城了。不要仗着会点功夫就不顾死活了。昨天还下了告令,城里头的居民只许出,不许进了。”
“多谢。”
小二走后,谢溪问莫侠:“你还要去雪雾城不?”
“当然要去,不然如何把你交给武林盟。”
吃过早饭,谢溪就跟着莫侠一起到城门附近看看情况。守城门的甲士增加了不少,都有点害怕这群流民入城。
莫侠前去找到城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位大侠,我也知道,可是没办法。”城守见此二人衣着甚好,尤其是其中一个还背着一把长剑,不敢怠慢,“从北地来的流民穷凶极恶的,开始放了一批人入城,就在城内抢夺,剩下的我们是一点儿不敢放入城来。”
“城外的人也快饿死了。”谢溪道。
城守道:“我不敢派人去施粥。”
回客栈的途中,莫侠看到路边摊位上有人卖水囊,于是上前去买了两个,谢溪则买了一袋甜豆豆,边走边吃。
“莫大侠,尝一尝。”
莫侠未理会他,谢溪道:“我最喜欢吃甜豆豆了。”
两人走着,路过一个煎饼摊,看到窦鸿在煎饼摊上买了一个煎饼,他捂着热乎乎的煎饼,转头就看到一个小乞丐跟着他,目光一直盯在他手上的煎饼上。
见状,窦鸿分了半个煎饼给小乞丐,小乞丐拿过煎饼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慢点。”窦鸿咬着剩下半个煎饼,还不忘注意小乞丐。
回了客栈,莫侠把两个水囊放到桌上,谢溪闲着无事,找小二要了把小刀,拿过水囊给刻字。
没过半会儿,水囊上的字就刻好了,一个‘溪’字一个‘侠’字。
刻好后,谢溪忍不住拿到莫侠面前去看:“莫大侠,你看看,我刻的字,可还好?”
莫侠看了看字:“一般。”
谢溪高兴地想把名字给刻上去,可是水囊不够大,想刻也刻不全。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谢溪和莫侠到大堂吃饭,刚进大堂,里头就是此起彼伏的谈话声。
“凭什么米也要涨价收钱?”
“你们客栈是故意的吧?”
莫侠和谢溪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谢溪立马问前头坐着吃饭的一个兄弟:“这是怎么了?”
“米饭涨了两文。”吃饭的兄弟道,“城内的米铺都涨价了,客栈老板跟着涨价,都快吃不起大米了。”
“哦哦。”
“都怪这杨家屯米,坐地起价。”
“杨家?”
那兄弟继续道:“那杨家可是城里的大户。城里的米铺有一半都是他的。”
“哦哦。”
谢溪吃完饭后,又回了房间去,莫侠拿着水囊离开了房间,把谢溪一个人锁在了房间里。
“你个吃白饭的东西……”
谢溪听到后院有动静,上前去打开窗户,又是梅世才在那里打骂窦鸿,窦鸿的双臂都被鞭子打红了,还在那里喂马。
梅世才打完就走了,留下窦鸿一人在后院里。暗中,窦鸿手握成拳,眼里布满了怨恨。
听到一声口哨,窦鸿回过神来,转身看到谢溪在窗户口朝着他吹口哨。
谢溪对着他笑笑:“我会观人面相,兄台,你要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