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由老班分发,喊到谁的名字,谁上台去把卷子领回去。
江淮不出意外,依然是第一个,第一名。
陆茹宁屈居第二,以此往下。
发完卷子,老班清了清嗓子,脸上还是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好,我们现在看第1—5道题,做错的举手。”
没有人举手。
“好,竟然没有做错,那我们看第6—10题,谁做错了?”
老班环绕了一圈,见还是没有人举手,笑容更真诚了:“好,既然没有同学举手,那我们看……”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同学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老班眼睛一眯,笑容消了不少:“咱们班就只有一位苏天傲同学做错了啊,你做错了第几题?”
苏天傲声如蚊蝇:“第九题。”
老班人称“笑面虎”,语气堪称温柔,但论阴阳怪气损起人来,全校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他示意苏天傲站起来:“好,我们来有请苏天傲和我们讲讲他的解题思路,让我们也来参考参考,这么简单题是怎么做错的。”
苏天傲直接表演一个大红脸,完全没了课间时的嚣张了:“那个我,我是把数值代错了……”
在磕磕绊绊讲完了自己的错题解法,老班才放过他,让他的同桌李铭站起来告诉他正确解法。
接下来如法炮制,全班默认会做的,就跳过下一题,做错的就请其他做对的同学站起来解答。
效率杠杠的,不到半节课试卷就快讲完了,如果这题错的人数有点多了,就请江淮上去,把解题过程写在黑板上,然后讲。
叶莳欤看着讲台上的江淮,窗帘随风而起,光影交替,少年身影挺拔,好看的脸是再正经不过的表情。
怪不得能把题讲那么好,原来是练过的。
叶莳欤边记笔记边想。
老班就敲了敲她的课桌:“陆茹宁我记得你这题也是正确的?你也上台讲一下吧,讲另一种解题思路,给他们听听。”
莫名被点名的叶莳欤:“……”
怎么有种吃瓜吃到自己的感觉?
不过最关键的是……
她也没有上台讲题的经历啊!
可在老班关切,全班期待的眼神下,她还是毅然决然地上去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对着她,差点让叶莳欤当了缩头乌龟,她咽了口吐沫,视线突然停留在两三个空座位上……好像有同学没回来上课。
但现在的情况下没有办法让她细想,她拿起了试卷。
值得庆祝的是,她和江淮的解题思路还真不一样,不然这最后大题的第三小问,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在一瞬间给他们变成新的解题思路来。
毕竟对于叶莳欤这种成绩中等的人来说,最后一道大题一般都是放弃的存在。
连看都不用看。
叶莳欤也照葫芦画瓢把过程写出来,再照着念,干巴巴的,毫无感情。
讲完后,全班并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仍然一副懵懂盯着叶莳欤,眼神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叶莳欤:“……”
她看了仅仅几行的解题思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编了,只好心一横,卷子一抛,开启了凡尔赛:“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我觉得不需要我再讲一遍,大家应该都听懂了吧。”
老班:“……”
全班同学:“……”
对不起,没听懂是我们的错。
在一阵沉默中,江淮却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声在寂静的教室中非常突兀明显。
叶莳欤看向江淮,少年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如春光乍现,非常惹眼。
叶莳欤也不吝啬,回敬他一个笑容。
傍晚,天光彩霞满天,少女眼眸明媚,似装上了一整个秋意。
【江淮对你的好感度10。】
叶莳欤回到座位上,听到提示音,转头去看,只看见了江淮的侧脸,他低着头,在试卷上写着什么,垂下的长长眼睫下是他认真的神色。
叶莳欤只好又把头转过来,打开课本,认真听课,老班已经开始上起了新课时。
等快上晚自习了,钱广雄几人才姗姗来迟,脸上也带了不少伤,满脸晦气。
一进门就嚷嚷着让他们的江哥给他报仇。
江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反而叶莳欤道:“钱广雄你一脸的伤是怎么了?不会和谁打架了?”
钱广雄把校服外套脱下甩在课桌上,明明已经很狼狈了还不忘摆个帅气的姿势:“还不是(四班)那些混蛋不讲武德,一点体育精神都没有……如果是我江哥在旁边他们一定不敢这么造反!”
叶莳欤:“……”
好耳熟的话,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其他同学:“钱广雄你还打架呢?老师都让你留校察看了。”
钱广雄混不在意摆手:“不就是留校察看嘛?我又不是没留过,小意思啦。”
江淮听到留校察看,才拿正眼看钱广雄:“又和(四)班那帮人干架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