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躺在床上吃葡萄。瞧上去蛮郁闷。
架没打成,球没打赢,倒是把自己打得一周下不了床了。崴脚绝对是失误,容墨觉得他和陈书玉百分百八字犯冲,上一次因为打球受伤也是在几年前和陈书玉球队比赛的时候。
“容墨,你裴阿姨来看你了。”
容颂海领着裴戚霜上楼来,敲了敲容墨的房门。
容墨暂停电脑播放的电影,“啊,噢,进来吧。”
裴戚霜新烫了大波浪,看着比之前更成熟,和容颂海站在一起终于有了点夫妻相。
“裴阿姨好。”容墨放下果盘,乖乖笑着称呼她。
裴戚霜坐到床边:“崴成什么样了?我看看。”
容墨掀开被子,露出脚腕:“肿成猪蹄了。”
“呀!是肿得厉害,去过医院了吗?”
“昨天崴完小哲就送他去了。医生说起码要恢复个一星期左右。”容颂海回答。
“看着都疼。”裴戚霜低下头紧蹙着眉,一只手悬在容墨肿起的脚踝上,想摸又不敢真碰上,“我去买点山药,炖猪蹄给他吃。活血的。”
说完她站起来赶忙就要走。
“真吃猪蹄啊!”容墨瞪大眼睛望着她笑。
“不是说吃哪补哪吗,哎呀,没事儿,好吃,山药活血的。”
容墨有些发愣。裴戚霜看上去居然真像一个关心则乱的母亲。
容颂海嘴上装出不需要她麻烦的样子,实则心里别提多高兴,“你不用操心他,打个球都能崴脚,这么大的人了。”
裴戚霜边往外走边说:“那你这么大人了不也还要我操心吗?”
“我…”容颂海一噎。
“唉爸,”容墨叫住他。
容颂海止步在门口,回过头:“咋了?”
容墨抿抿嘴唇,还有些羞涩:“您先过来。”
容颂海走过去:“什么事,快说,我得开车送她。”
容墨把脚缩回被窝里,犹犹豫豫地开口:“您跟郁叔叔说过我脚崴了吗?”
“没啊,没得空说。你不去他肯定能猜到你是有事儿。不用说。”
“啊?不是,我,我受伤了,他不应该来看看我吗?”
容颂海听他没正事,身子又往门口一转:“人家忙,哪来的工夫,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裴阿姨一样把你当亲儿子疼啊?好好躺着吧。”
容墨不服气:“什么呀,您就只知道裴阿姨,人家郁叔叔对我可好了。”
容颂海理都没理他,走出去默默把门带上。
容墨扯扯嘴角,坐在那小声嘀咕:“重色轻友。”
容颂海不帮他传达,那他就自己说。
容墨拿起手机,盯着那串熟记已久的号码,酝酿了一会儿,然后清清嗓子,拨过去。
“喂。”
容墨一听见那人的声音,心就砰砰直跳:“郁叔叔。”
“嗯。怎么了,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我…过不来了。我脚崴了。”
“脚崴了?怎么崴的?”
“昨天打篮球崴的。”
“严重吗?”
“特别严重,医生说差点骨折,要修养一个月呢。”容墨很擅长添油加醋。
“这么严重。你爸知道吗?”
“知道,他在家。”
“噢…那你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了。”
“郁叔叔,”容墨语调转了个弯儿,声音突然变得软绵绵的,撒娇意味极浓,“我好疼啊。”
“你崴得这么严重当然疼了,忍一忍,恢复总得有个过程不是吗。以后打球要小心一点。”
“嗯…但我就是很疼嘛,现在肿得跟个猪蹄似的。”容墨继续娇滴滴地诉苦:“郁叔叔,我真的好疼啊……”
对面一阵沉默,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怎么办?我也不能替你去疼。”
容墨就在等这句话。
“郁叔叔如果来亲我一下,我肯定就不疼了。”
“容墨。”郁濯青语气骤变。
“哎呀好了好了,当我没说…”
容墨担心再把人惹恼,连忙收回刚才的话,以退为进:“那,郁叔叔就不能来看看我吗?就看看,看我一眼,我想郁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