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也在此刻突然来了,祁漾面色惨白被谢忱言转了个向,愤怒又不知所措地面对面地跟谢忱言站着。
“呵。”
谢忱言冷笑出声。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本来就瘦弱的身体这几天更消瘦了点,因为睡眠不好,脸上还有两块显眼的黑眼圈。
小旅馆的环境实在是太差,谢忱言进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如何下脚。老板娘收了他的钱,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上了楼找到了祁漾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把老旧的椅子和破烂的床,床上有一床又脏又旧的被子,墙皮脱落得很厉害,墙角因为常年的潮湿长满了青苔。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木的味道。
祁漾半天没说话,毫无血色的脸上冒出许多汗珠,一言不发地站在谢忱言面前发抖。
谢忱言实在是不想在外面与他发生什么,这个破烂的房间让祁漾住着就有种要索祁漾的命的感觉。
“从这里回去有三个小时,你有足够的时候想足够完美的理由狡辩。”谢忱言拖着祁漾往外走,“祁漾,我可以听你解释。”
祁漾和谢忱言的动静并不小,但是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每个房间的门都紧闭着。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保镖,看见祁漾被拖出来,下意识去瞧他的鼻子,眼神里流露出抱歉的意思。
祁漾愤愤地看着他,双眼发红,几滴泪水从眼角滑过,双手抓着门框。
保镖移开眼,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从门框上掰下来,看谢忱言把他抱起来,忍受着他的拳打脚踢把他塞进了楼下的车里。
谢忱言蛮横地同祁漾挤在后排,一只手把他圈在怀里,一只手捂住他叫喊的嘴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按在自己怀里,任凭祁漾滚烫的泪水打在手上。
司机关门的时候,祁漾看见刚才那对情侣又回来了,他们的对话随着风飘进祁漾耳朵里:“我下午看见的豪车就是这辆……”
三个小时的路程在祁漾看来也转瞬即逝,他多次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想过打开车门跳车,但是车门早就被锁上。
谢忱言似乎清楚地知道他每一个想法。
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祁漾看见外面的围墙好像又高了一点,遮天蔽日的,似乎要斩断他一切离开的途径。
车稳稳停在门口,司机率先开门下去,祁漾找准时机推开门跳下车。
地上有点积雪,祁漾的鞋子在小旅馆的时候就掉了,赤脚踩在地上被冻得脚趾发痛。
没跑两步就被谢忱言抓住,在陈森打开门的时候,他把祁漾抱起来,大步跨过门进了院子。
大门再次被关上,祁漾听见了密码锁落锁的声音,逃生的希望再次被扼杀。
浴室已经放好水了,祁漾被谢忱言摔进浴缸里,劈头盖脸被他拿着热水一顿浇洗。
祁漾半天才稳住身形,扒拉着浴缸半跪在里面,手抖得扶不稳。
“说话!”
谢忱言关了水,把他从浴室里拉出来,三两下把他身上那件劣质又无法保暖的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双手掐着祁漾的肩膀厉声吩咐。
祁漾抖着嘴唇,忍了半天吐出一句脏话。
谢忱言眉头紧皱,佯装没听见,自顾自地把他额头前被水打湿的头发挑开,看着他害怕的双眼:“为什么要逃跑?是不是要拿个链子把你锁起来你才听话。”
“没有……”祁漾无意识地摇头,铺天盖地地恐惧淹没了他,他无法从世界中攫取到一丝安全感,脆弱感在谢忱言面前暴露无遗。
意识也变得混乱,祁漾只知道表达自己的诉求,语气颇有几分无奈:“谢总,你放我走吧,求求你。”
他轻声地呜咽起来,面对谢忱言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恶心,见识了他的手段后也恐惧。
这阵子过得实在是太混乱了,先是被程枕莫名其妙地带来和谢忱言见面,在程枕的安抚下,祁漾和他一样期待着谢忱言的那笔巨额补偿,忍受着恐惧和害怕陪在程枕身边。
再然后是在谢忱言的婚礼上,新娘莫名其妙变成了自己,谢忱言就这样将自己困在了他身边。
程枕跟他发消息说完分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在婚礼前两天,才和祁漾重逢的谢忱言,抓着祁漾的头发质问他:“祁漾,你不是说你的同性恋治好了吗?”
当时谢忱言露出来的表情好像对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嗤之以鼻,结果两天后,谢忱言在婚礼现场,在别人的起哄声之下,强吻了祁漾。
婚礼当晚,祁漾被谢忱言压在床上贯//穿,他不知疲倦变换各种姿势和地方在祁漾身上留下痕迹,重复问祁漾:“程枕这么和你做过吗?”
祁漾一边忍着恶心用手指在谢忱言身上狠狠地挠出几条痕迹,一边恶劣地回他:“做过啊,我们如胶似漆,什么都做过,而且程枕的技术比你好得多。”
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谢忱言觉得恶心。
祁漾不知道谢忱言怎么变成这样的,明明他说他不是同性恋的,那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
他从来没想过要再次回到谢忱言身边,即使谢忱言能给他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祁漾其实不需要。
他想离开谢忱言身边,像三年前一样。
于是那天出去的时候,他趁保镖放松警惕,涌入人群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