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背对着他蹲着,即使穿着衣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瘦弱感。
谢忱言知道这是自己的缘故,祁漾面对他那种表情,厌恶却摆脱不掉,时时刻刻翻涌的恶心感,即使面上佯装得再合适,眼神里的那种厌恶感还是隐藏不了。
手无力地垂下来放在身侧,指尖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算什么呢?
明明是最亲蜜的两个人,祁漾却一看见他就想吐。
这种情况太过于让谢忱言束手无策,谢忱言不知道怎么去回想祁漾在婚礼上对自己吐的时候的想法。
反正很混乱很复杂。
他应该是祁漾最亲密最依赖的那个人。
“祁漾!”谢忱言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带着小茧的手钻进他的衣服覆盖在他肚子上,“怀孕了吗,总是吐?”
感受到祁漾身体的僵硬,谢忱言低声的笑起来:“那是我的还是你前男友的呢?你前男友的吧,毕竟我们才做几次。”
腰上被捏了一下,谢忱言的手骤然滑下来,像是在祁漾腰上滑了一下似的,一下钻出来在祁漾肚子按了一下:“那要打了呀!”
“你疯了吗?”祁漾捂着肚子打开他的手,刚才按的那一下确实有点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谢忱言的手一下。
谢忱言不怒反笑,拉着他的手问他:“那怀了吗?”
“我是男人,怀什么怀?”
以前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谢忱言不是没在床上说过这种骚话,什么多努努力问祁漾会不会怀。祁漾每次都抓着他的头发骂他是神经病。
谢忱言问:“那为什么吐?”
祁漾沉着脸推开他走出去:“不舒服。”
谢忱言心知肚明,想听他说出那句伤人的话,自己就好有一个调/教他的理由。
又怕听见后真的伤心。
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消化,又起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于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顺着祁漾的话说:“那等会儿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祁漾在洗手台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谢忱言。他站在自己身后,宽大的身躯几乎要覆盖住自己,那种面对他无能为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于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祁漾兴致缺缺,谢忱言却好像对逛商场这件事有很大的兴趣。
虽然祁漾怀疑他从小到大了能来逛商场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送到了谢家别墅去。
“回去吧,我好累。”祁漾说。
谢忱言不说话,转身又进了旁边一家男士皮鞋店,招呼一旁的男导购帮祁漾试鞋。
这是今晚走进的第五家鞋店,谢忱言也不是真的要让祁漾买鞋子,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祁漾。
导购微笑着引导祁漾进去坐着,拿来专门试穿的鞋子让祁漾看。看见祁漾躲闪紧张犹豫的目光以后,他问:“不知道喜欢哪一双吗?要不要都试一下?”
“我帮您换。”
说着,导购抓着祁漾的腿,让他抬起脸,微微拉了一下他的裤子,里面黑色的字隐约可见。
谢忱言则看好戏似的站着,目光紧紧盯着祁漾,看他焦急的模样又不为所动。
祁漾心焦地站起来:“不用了,我不需要。”
随后他绕开导购,眼里含着泪水跑到谢忱言身边,无助地拉着他的肩膀出去:“我真的累了,我们回去吧。”
谢忱言不动,目光移向旁边的一家店。
祁漾眼前几乎一黑,豆大的泪水砸在地上:“求求你了。”
谢忱言低下头在他额头上撞了一下,抬手看表:“九点了,那回去吧。”
祁漾感激地跟在他身后,这一次,主动上了车。
路上,祁漾那种恶心的感觉没有再泛起,他只是焦虑地坐着,总觉得谢忱言没这么容易把这件事翻篇。
果然,在进门的时候,谢忱言突然回过头对他说:“明天去泡温泉吧。”
他认真地看着祁漾的眼睛,把他眼睛的震撼尽收眼底,突然有一种出了气的感觉。
祁漾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很主动地上前,一下一下地去啄他的下巴:“我错了,我错了,老公。”
谢忱言靠在门上弱弱地站着,感受到祁漾的吻越来越颤抖,脸上随着祁漾的触碰也变得湿润起来,都是祁漾的泪水。
最后祁漾红肿着嘴唇站着低着头喘气,由于过于纠结,手指互相纠缠着。
谢忱言终于善解人意地说:“那好吧,这么听话的话,那就听你的,你想去哪里呀?”
祁漾又环抱住他的脖子,垫脚吻他的嘴:“就在家里,好老公,好老公,就在家里。”
于是后面也没有再出去,谢忱言没有烦人的亲戚,不用接受他人的上门拜访,更不用上门拜访别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和祁漾腻歪在一起。
每天晚上他会用一种白色无味的药水帮祁漾清洗脚脖上的那两个字,直到半个月后,脚上的字才变得若隐若现,只留下了很浅的印子。
身上的烙印消失了,祁漾又开始向往外面的生活,每天站在阳台上眺望外面。
于是,有一天吃完饭的时候,谢忱言问他:“不去上班吗?我只给你请了两个月的假呢。”
“你们餐厅的老板跟我说,你该回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