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
祁漾被通知准时下班,老板笑眯眯的把他送到门口:“你家里人在等你。”
祁漾的背僵硬了一瞬间,抓着口袋里的电瓶车钥匙不想出去,磨磨蹭蹭地说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遗忘在店里了。
折回去店里转了一圈,喝了一杯水又走出来。
老板还站在原地,挑眉问他:“找到了吗?”
祁漾往楼下看了一眼,人来人往,没看见谢忱言的身影。
“啊呀……”他嘟嘟嚷嚷,“找是找到了。”
老板说:“那回去了?”
祁漾捏着衣摆:“我还想再喝点水……”
老板走进去拿了两瓶水,往祁漾两只手里一边塞了一瓶,目光随意瞥进店里面:“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上来的话,大家都知道……”
老板的话戛然而止,祁漾抱着水脚步僵硬地缓慢往电梯旁移动,下面有鬼似的不想走。
“来停车场。”
走进电梯,祁漾就接到了谢忱言的电话,他仿佛像在祁漾身上安了监控似的,总能在祁漾身边没人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就打过一次,腻腻歪歪地隔着电话跟祁漾说了许多不入流的情话,祁漾当时正在用力啃咬一块排骨,听了以后直接把排骨连肉带骨扔了。
谢忱言正常的时候似乎是一个很完美的恋人,说话都不狰狞,祁漾愿意把正常说话的谢忱言称为正常人。
他靠在电梯上,听话地回答:“嗯。”
以为这样谢忱言就会挂断电话,但是谢忱言还不依不饶地追问:“想我了吗?”
倒也没有……
祁漾想。
但又不敢这么说,糊里糊涂地嘟嚷:“$&&……嗯。”
谢忱言那边传来一阵低笑,引得祁漾有点恶心,又不能挂断电话。
“我到停车场了。”祁漾适时打断他的话,谢忱言像一个完美的备忘录,一件一件地给祁漾诉说自己今天在公司做了什么,精确到每一分钟。
谢忱言于是停下来:“哦好吧,那你快过来,我在车边等你。”
祁漾降低了速度,用了三分钟才走到谢忱言面前,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谢忱言塞进了车里。
安全带是被谢忱言系好的。
停车场的光线很昏暗,但谢忱言看他的眼里有火一样,明明灭灭的情绪从他眼里迸发。
祁漾瞥见他滚动的喉结,僵直着被贴在座椅上,打开手里的水想借喝水躲过这一次亲吻。
但是落在谢忱言的视角里,祁漾乖巧地捏着瓶子喝水,微微仰起头,睫毛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喝过水之后,舌头从水润的嘴唇上舔过。
“干什么?!”谢忱言突然凑上来在祁漾的喉结上咬了一口,祁漾吓得手一抖,水洒在了身上,他手忙脚乱地把水盖上开始收拾。
谢忱言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身上燃起一股火:“我也想喝水。”
祁漾把另外一瓶没有打开的递给他:“还有。”
“不要。”谢忱言说,然后把低着头擦拭水渍的祁漾拉起来,掐着他的下巴跟他接吻,贪婪地汲取祁漾嘴里的湿润。
谢忱言觉得自己应该是调理不好了,没有祁漾那三年什么方法都试过,医生也看过,药也吃过。那有什么用,想要独占祁漾的这种病根本治不好。
只有拥有了自己才能正常。
根本要不够,索取不够。
谢忱言精神焕发地看着祁漾仰着头失神地喘气,红润又肿胀的嘴唇微微张开,胸口用力起伏着。
“不来了,回去吧。”
祁漾匆忙抵开再次靠近的谢忱言,缩着脖子把脸偏向车窗。
谢忱言遗憾地坐回去:“好吧,其实我没有亲够。”
祁漾闭上眼不回答,心想这么喜欢接吻的话,干脆在网上给谢忱言定制一个假嘴唇让他时刻带着算了,反正他都很喜欢,时时刻刻拿出来想亲就亲。
回到家都还不到六点,祁漾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想进去,谢忱言陪着他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没半个小时就抱着他要上楼。
祁漾奋力挣扎得鞋都掉了也无济于事,只能大喊着自己饿了要吃饭,谢忱言拖着他往楼上走:“做完来吃。”
做完祁漾彻底不想动了,被谢忱言洗干净以后,他无力地躺在床上,谢忱言搂着他的肩膀亲亲啃啃爱不释手。
祁漾闭上眼躺着,几分钟后,他听见自己手机解锁的声音。
他问:“干什么?”
谢忱言:“检查一下。”
祁漾撑着身体坐起来,被子滑落下来,身上是遮不住的斑斑点点,锁骨上一个牙印十分显眼。
“哦。”
然后拿着床头的杯子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