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厚重的密码锁大门也一直关闭着,陈森依照谢忱言的吩咐,没有给祁漾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出门的机会。
等大门终于开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周。
祁漾当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气温回升,春天已经有点要来临的趋势了,陈森叫人送了点花花草草来,拿着剪刀和水管喜气洋洋地在院子里打理。
“陈叔,我明天能去上班了吗?”
祁漾趁着他高兴的时候走过去,在他口袋里塞了一把谢忱言给他准备的巧克力。以为这种时候陈森能好说话一些,结果他铁面无私地拿出电话:“我问一下少爷。”
“那你快给他打电话问吧!”
祁漾撅着嘴坐了回去,把脚下那一片草皮拔得所剩无几之后又搬着板凳换一个地方坐着。
太焦虑了,如果不在别墅里找点别的事情做的话,他会越来越烦躁。
已经过去了一周了,高高的院墙外是变幻莫测的世界,程枕会不会在这一周去找过他呢?然后没找到就失落地离开了?
祁漾心急得想哭,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陈森把手机递过来:“少爷让你接电话。”
“喂。”
祁漾说。
祈祷着谢忱言能够让他明天出门。
谢忱言那边有点吵闹,听着像是在人很多的场合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打电话。
谢忱言心情应该不错,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想出去工作啊?”
祁漾:“我要赚钱啊,我这个月的工资扣完了!”
谢忱言低声地笑着,追问他:“想我没有,想没有?陈叔说你求着他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吧!”
什么啊?
祁漾扭过头看一眼陈森,鬼知道他给谢忱言说的时候又添油加醋了什么东西,怎么又成了他求着要打了。
“……”
他沉默着不回答,谢忱言自己似乎也脑补了许多东西,心情异常不错,让祁漾晚上和他打视频,有什么他们好好说,要祁漾哄他。
祁漾挂断电话,陈森迫不及待地过来要手机,他剜陈森一眼,把手机扔给他。
晚上他果然接到了谢忱言的视频,时间已经很晚了,陈森和阿姨早就回去了,别墅里只留下他一个人。
十点多,祁漾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爬起来把灯打开接谢忱言的电话。
谢忱言才从宴会上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叫祁漾把灯打开了,自己那边却关了灯昏暗得叫祁漾看不清他的人。
祁漾懒得问他为什么关灯,看不见谢忱言免得眼睛痛。
谢忱言坐在沙发里,出差的城市更偏南一点,气温回升得更加厉害,走出去春暖花开的。
“这边的春景很好看,但是我很想你。”谢忱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自己在那边的境况,对着手机屏幕上小小的那个祁漾诉说思念。
祁漾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懒懒地不肯回答,眯着眼努力让镜头对准自己,睡意和想要出去的心思谁也战胜不了谁,于是只能频繁地点着头问:“明天能不能去上班?”
谢忱言看着他这副模样可爱得心里软成一片,身上泛起一股无名的燥热,想触摸他,想亲他。
可是隔着这么远,有些心思光对着镜头诉说是落不到实处的。
耳朵里传来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谢忱言那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隔着网线好像都要灼烧祁漾的耳膜一样。
祁漾费劲地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羊羊。”谢忱言声音沙哑,叫他,“可以张开嘴吗?”
祁漾:“啊?”
他清醒过来,挂了电话摔在床上,对着监控骂谢忱言不要脸。
过了半个小时,谢忱言给他回了条消息:“明天去上班吧。”
然后又问他可不可以打着视频睡觉。
祁漾把手机关机,拉着被子盖在脸上,一声也不吭了。
第二天祁漾收拾好一大早就骑着电瓶车去上班了,陈森送别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五点下班就准时回来,不要在外面耽搁。
祁漾左耳进右耳出,骑着电瓶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工作还是那样无趣,他一周多没来上班,餐厅里的其他员工越来越排挤他,看着那被扣得所剩无几的工资,祁漾隐忍地在背后咒骂他们。
终于熬到五点,祁漾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东西下班,到停车场的这一路,他都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从停车场那个小破下驶上来的时候,祁漾看见路边站了一个高大瘦弱的男人,连帽衫的帽子盖在头上,脸上戴着一个很大的口罩,眼睛也用黑色的墨镜遮盖了起来。
但是……
这个身影太过熟悉,以至于祁漾甚至根本不用思考这个人是不是太过于奇怪就能叫出他的名字。
“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