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心真意,就不会打吞并整个庄家的主意了,庄长卿。”庄二叔把酒杯用力放在桌子上,“你现在可威风了,只怕到以后,你会忘了这庄家的确是我们打下来的天下。”
旁边的年迈男人乐呵呵着的表情,但却故意没有去阻止,只是把酒慢慢地喝下去。
苏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
直到夏泽兰从旁边一桌起身,笑着过来说:“好了,庄二叔,你又醉了,都说你酒量不行还不信。”
夏泽兰又紧跟着讲了几句俏皮话,惹得有人笑后,这时年迈男人才慢慢开口:“好了好了,庄家这么多人聚这么一次不容易,别伤了感情。”
大家这才也跟着点头说是,一个笑的比一个灿烂,有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人说:“泽兰,你啊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当年我跟你妈以前还聊过,要你嫁给长卿的话,那简直天生一对,庄家以后那还得了。”
年迈男人笑呵呵说:“泽兰小时候是老爱找长卿玩,我记得,当年还差点谈成了娃娃亲。”
夏泽兰一笑,从身后搂上中年女人说:“现在嫁也不晚啊,就是不知道长卿答不答应?他答应,我就嫁。”
她说完,看了一眼苏冉低着头,在用刀切着牛排。
夏泽兰又一笑,对苏冉说:“嫂子,你没生气吧?我就开个玩笑。”
苏冉抬起头,一桌子的人都在看过来,气氛总不能搞僵。
“不会……”苏冉也一笑,而后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切着牛排。
旁边的庄长卿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垂着眼,扫过了苏冉的表情。
她不露声色。
真老实。
聚餐结束后,夜色已经很深了。
他们走出屋外的时候,发现外面还下了蒙蒙细雨。
苏冉没有带伞,虽然司机的车就停在豪宅大门口,但身上的旗袍这一路走下去也会被打湿。
她还有一点醉意,站在门灯下方,地面湿漉漉的光可鉴人。
一些人从苏冉的身后走出来,互相道别,各自打着伞或披着外套走去了外面的车子。
庄依依和家里的女佣也很快走了过来,她看到门口的苏冉笑着打招呼说:“以后有时间,我们私下聚一聚?”
“嗯,好。”苏冉眼带笑意,点头。
“夫人。”女佣给庄依依批上了毛绒大衣,打好伞。
庄依依抱着宝宝,对苏冉挥手再见,就快步走去了找她的丈夫。
苏冉感觉也是时候了,稍微醒了一点酒,高跟鞋缓缓地走下台阶。
但是恰好夏泽兰在和两个庄家的千金说笑,夏泽兰背对着苏冉,往后倒退了两步地撞到了她。
苏冉专注着脚下,没有料到会有一个人从侧面撞过来。夏泽兰的高跟鞋鞋跟比她要高,在苏冉崴到脚,用一只手按在地面趴下去时,夏泽兰直接从她的身边台阶摔了下去。
“泽兰。”一个中年女人在后面叫了声。
苏冉用手颤抖地支撑着,不会彻底趴在地上,腿部的旗袍已经触碰了湿漉漉的地面而弄脏,一边皮肤细嫩的膝盖也磕在硬硬的台阶上。她不确定是不是蹭破了皮,忍着疼痛。
视线穿过蒙蒙的细雨,看着眼前横躺在地上的夏泽兰。
就是这一刻,庄长卿从苏冉的身边长腿两步下了台阶,走到夏泽兰的身前。
夏泽兰也许是吓坏了,泪水横在她的脸颊上,看起来的确很招人疼爱。
在庄长卿刚弯腰,对她伸出手的时候,夏泽兰就双手一把搂住了他的颈部,把自己送进他的怀里,哭着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而苏冉只是还趴在那里,看着庄长卿把夏泽兰从地上抱了起来。
雨变得稍微稠密了一些,苏冉的头发很快打湿了一片,身上的旗袍颜色也渐渐变深。
她咬住唇角的头发丝,就在终于有一个男人从身后过来扶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不舒服。
苏冉推开了这个男人,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只是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她手扶着墙,没忍住地吐了。
她这一次吐得很厉害。
也许饮酒过量的原因,苏冉感觉好像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眼角噙着泪水。
细密的雨还在拍打着她的脸颊,她笑了一下,泪水不断涌出。
回去的路上,载着苏冉的司机接到了庄长卿的电话,让他带她去看一下身体。
苏冉的膝盖受伤了,司机就先载她回家前,去了一趟庄家的私人医生那里。
膝盖上的伤不是很严重,简单处理了一下。但苏冉还觉得有些不舒服,回想起之前也吐过,就让司机在车上等她,一个人去看看是不是感冒了。
医生给苏冉量了量体温,体温是有一些高,也注意到她嗓子也比较干。
“医生,我之前好像还停经了,这也是感冒的原因吗?”苏冉说。
医生本来要转身给她开些感冒药,一听她这么说,回过头犹豫了一下,说:“感冒,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停经的,冒昧问一下,夫人你和丈夫的房事频率怎么样?”
苏冉呆了一下,根本没有朝这方面去想。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诧异的开始出神。
医生想了想,很有耐心地把感冒药先给她装好,递过来时说:“楼下就有卖验孕棒,不如测试一下看看?很方便的。”